倒是那晦衣老奴叫来了仙医来给卫知看病。
仙医表示:“你家公子不过是思虑过重,精神力透支罢了,只要稍休憩几日便可恢复。”
医仙瞥了一眼卧病的卫知,叹了叹,“公子切莫太过于执着,这情爱之事本来就……”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卫知狠狠一瞪,伴随着一声“滚”字堵死在了喉咙口。
仙医匆匆告别,心说惹不起惹不起。
卫知修养了几日,之后便发现这个世界的灵力充沛至极,修习的功法也远远是后世的几百倍之强,欣喜若狂,终日沉浸于典籍和修炼。
她根据之前穿越民国的经历猜测,自己只要过好这一世,就还能回到后世,到时候也能继续原来的工作,所以她不急,为了将来更好地守护卫家和世界,她反而要努力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说不定通达和修炼到一定境界,将来就能继承云非乐身骸。
修真是巨型工程,卫知将年过成了天,日复一日重复相似的事情,不断提升自己的等级,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数年。
有一天,晦衣老奴突然告之:“擢仙大会在即,请公子准备。”
擢仙大会……这个玩意儿在云非乐的记忆里,卫知曾了解到,那是十年举办一次的擂台赛,胜利者虽然不能直接坐地飞升,但将来更有望入中央天庭,是类似于凡间科举的存在。
这里的修真界,强者基本就是“仙”,是与中央天庭并存的存在。天庭统治着凡间以及大大小小的修真家族,而后者则有着自己的势力和军队,如此,近乎于人间分封制。
少年们都渴望着靠着擢仙大会得中央青眼,卫知却眉心一蹙,并不喜欢这样的展开,不但俗套,而且事必多。
她正想拒绝,晦衣老奴赶紧道:“夫人说了,错过了今年,公子就大了,这是公子唯一的机会,所以请公子务必前往。”这乍一听,是作母亲的望子成龙令人感动,实则是名利熏心的白氏在逼迫她。
云家,跟凡间一样,高门大户,主君妻妾成群,互相争风吃醋,以子女为筹码,争权夺利。
云非乐是强行制造出来的“嫡长子”,拥有继承家业的优先权,可白氏仍旧不满足,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天才少年”“修真新杰”之类的标签,长她的脸。
卫知忍不住摇摇头,这人心的欲/望就是深壑,永远填不满。
见卫知并未拒绝,晦衣老奴挥了挥手,一流水的侍婢就进屋了,齐齐福身道:“请公子更衣。”每个婢子手中的木托盘上不是衣服便是佩饰,皆清贵奢丽,以雪白为底,以银云为纹,纯银腰带折光熠熠。
这些只顾着读书,起居完全靠人照顾的卫知,展臂,任凭婢子帮她换衣。
白氏不知从哪儿获得了一枚神妙金针,能完全改换人的性别,如今的卫知,就算脱光也是男人无疑,不管怎么触摸都不会有破绽。这可不是障眼法,而是真正的性别转换术。
如今的卫知确信自己能做攻,只是不知道是否能使人诞子——或许也不是问题。
这也是为何白氏能放心这么多年,一点儿也不担心女儿掉马。
那眉金针如今就嵌在卫知的眉心,呈现淡淡的金色兰印,由于她出生后不久就被刺金针,所以他人都将之当作胎记。
“天生兰印,耀不可言。”世人如此评价。
后世说书人甚至以此为据,道那宫羽仙君生来就注定不凡。
鬓若刀裁,银冠高束,眉眼疏朗,俊美锋利,体形修长,宽肩窄腰,站如玉山立,卧如玉山倾,风华卓然,举世难寻。
卫知对着铜镜照了照,发现除了身高不足一米八,容貌尤带清稚之外,跟自己在古墓里看到的尸首并无区别。
卫知见自己成了如此绝世美人,却并无欣喜之色,反而忧心忡忡,这感觉就像是透过镜子看着青面獠牙的尸首,惊悚至极,而如今自己就在尸首之内,更是寓意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