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久不见江朔寒,难得遇上,黎鹤怎能轻易放过?黎鹤又好饮,藏酒无数,喝完一瓶立马补上,都不带重样的。
席间虽说是黎鹤的交际圈,但其中几乎无人不识江朔寒。不乏有以前低眼看他,如今再想结交,已是高攀。十几年间,江朔寒的财富积累之巨几近令人咋舌。他从主动变成被动一方,再也没有点头哈腰看人脸色求人办事,再也不必人前谈生意陪酒背后喝到吐得直不起腰。
以前身经百战留下的好酒量倒还在
,能喝之名也绝对当得起。黎鹤最是知道,江枫晚却不清楚,他并没有被带上真正的酒桌过。
有了上一次,江朔寒莫说酒,连酒杯都不让江枫晚碰。江枫晚急在心里,忧心重重,黎鹤在旁一个劲儿怂恿,江朔寒全程就顾上喝酒,仿佛喝水一样,菜都没下几筷子。
“叔叔,我爸爸不能再喝了。”要不是江朔寒不许,江枫晚恨不得上去替人喝。
江枫晚的话黎鹤根本没有听进去,这才哪儿到哪儿,江朔寒的正常水平还没发挥出一半。
同样悬着心的还有顾森杉。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少时第一次遇见江朔寒,就是那人喝多趴在路边栏杆上吐。
“舅舅,我来。”顾森杉拿起一杯酒。起初黎鹤也没咋注意,只觉安慰,没白疼这外甥,还知道替自己喝。待人一饮而尽,才反应上来顾森杉拿起竟的是自己给江朔寒倒的酒。
不是一杯,而是三杯,顾森杉接连饮下。“你乱逞什么能!”顾森杉是黎鹤看着长起来的,既使已经是个成年的大小伙子,在他眼里也是小孩子家家,哪里会喝什么酒。
顾森杉的脸迅速通红一片,一喝酒就上脸,再加上感觉到江朔寒直直看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更多的是诧异,但也并未多作停驻。江朔寒旁边太过安静,他把已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下,才注意到面前餐盘被江枫晚夹满了菜,他竟一下没动。
而江枫晚自己的盘子里,跟空的无异。这些菜都是什么时候夹的?是黎鹤劝了一杯又一杯时,还是敬酒的人来了一轮又一轮时?
江枫晚低着头不看江朔寒一眼,再明显不过在生气。
江朔寒乘了一碗汤,把江枫晚拉起圈坐在怀里哄人,一手把勺子都递到人嘴边,“怪我,喝一点”。
江枫晚唇边都能感觉到汤的热度,就是固执地不张嘴,他在生气,喝什么汤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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