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闻骁的这句“想你”,年初三,夏珏急匆匆收拾行李,比预计的提早了两天前往句州。
夏珏那边出发,闻骁这边也出门去了火车站,在出站大厅的德克士买了一份小食,找位置坐下。
室内开了暖空调,闻骁脱下黑色的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上浅下深的藏蓝渐变色毛衣,头发刚刚理过,清爽利落;底下两条长**叠着,牛仔裤的裤脚收进棕皮短靴里。
整整两小时,没有一位店员赶他。毕竟他就像一块活招牌,不断有过路的旅客透过玻璃墙看见他,情不自禁地走进店里用餐。
闻骁自己没太注意身边人的反应,一直在关注手机消息。
中午十二点半,夏珏终于发来一句:我到了,在北3出口。
闻骁立刻起身。店员见他要离开,眼神还有些惋惜。
这家德克士开在北1出口附近,与北3出口有一段距离。闻骁走得极快,远远望见一个抱着格纹棉服外套的熟悉身影,头发剪短了一些,上半部分扎了个小辫子。
人就在眼前,他又刻意放缓步伐,慢慢踱过去。夏珏拖着行李箱左顾右盼,看见他,一下子笑了,眼睛弯起弧度,一边举着手臂挥动,一边主动朝他跑来。
“早看见你了,”两人碰面,闻骁说道,捻起夏珏垂落的一绺头发,帮他整理好,“急什么?”
“急着见你呀,”夏珏笑嘻嘻道,“我——”
话音未落,被闻骁用力抱住了。
毕竟还在公共场合,只抱了一会儿就松开,可那瞬间的热度与力度是如此清晰,他们彼此的心情不言而喻。
回家途中,出租车上,两只手紧握;一进家门,顾不上摆放行李,闻骁直接把夏珏堵在玄关处,深.吻。
“姐姐她……”夏珏小幅度地挣扎。
闻骁道:“她不在,去公司了,家里没别人。”
说着,他把夏珏猛地抱起来,快走几步,压.倒在沙发上。
夏珏仰躺着,被闷得喘不过气,整张脸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大脑昏沉,不清不醒。
闻骁从他唇上一路亲到脖子,在泛着粉色的耳垂上残忍又珍惜地咬了一口,两条胳膊像铁箍一样,将他禁锢在怀里。
这种举动本身并不源自于下.半.身,而只是一种接触欲,一种想把人实实在在掌握着的占有欲。但亲热到后来,气氛渐渐变了味,空调的暖风里似乎飞溅出了火星,他们都情不自禁地有了反应。
“现在可是白天。”夏珏小声提醒。
闻骁搂着他,“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那还不放开我,”夏珏咬了咬嘴唇,别开脸,“我……难受。”
底下撑着,那种感觉确实不舒服,可他又不愿意自己主动挣脱闻骁的怀抱。
闻骁不语,继续抱着他,持续了好一会儿,才从沙发上起身。
夏珏也随之坐起来,搓了搓熟透的脸和耳朵,强装镇定。
“渴不渴?”过了片刻,闻骁问。
夏珏已经平复了,半开玩笑道:“不渴。你不是都喂饱我了?”
他原以为闻骁不会接这个荤段子,结果闻骁侧头瞥他一眼,反问:“这样就喂饱了?”
这是一种挑衅,夏珏下意识反驳:“谁说的——”话一出口,发现不对。
闻骁果然听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意有所指道:“就知道你吃不够。”
……夏珏又气又羞,涨红了脸到一边去收拾行李了。
闻如是一直到傍晚才回家。她进门之前,夏珏已经做好了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色泽鲜美,香气诱人。
“小夏可算回来了,”饭桌上,闻如是打趣道,“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闻骁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珏被说得不好意思,道:“其实他都是在想学习的事。”
“是吗?”闻如是笑了笑,随后感慨,“总之你回来是好事,不然我们家这年,过得确实冷清了点。”
夏珏也注意到了,闻骁家里的布置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有门上贴了个福字。而且这才年初三,半天过去,竟然没见哪位亲戚登门拜访,甚至连声电话问候都没有。
他知道城里不怎么看重风俗,但也不至于到这么夸张,起码一家三四口人总会庆祝。
只是闻骁母亲已然不在了,父亲又意识不清楚,相当于整个家只有闻骁和闻如是两个人——这恐怕才是这个家年味过淡的真正原因。
念及此,夏珏回忆起除夕夜里,闻骁的那一句“我想你了”,原本的甜蜜之余,另外冒上来一阵阵心疼。
饭后,他们三人一起在小区里散步,有说有笑,回来看了会儿电视;八点,就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