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瓷不解时，他已经转了脚步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了，而她自然也再也看不见那个黑洞了。

可那个仿若深不见底的漆黑洞口却如同烙印一般留在了她的脑海里，似乎那里藏着无数自己感兴趣的秘密。

她想，难道那里便是东白山囚禁姬灵族众人的地方吗？

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也很想看一眼他们，至少要替百羽暮看一看他们是否还有生还的希望。

她叹息了一声，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背痒痒的，似乎是什么牲畜在蹭自己。

是地绝剑的剑穗。

它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认为她心中不悦，所以特意拿剑穗来挠她，想安慰她，也想逗他开心。

山瓷虽然看不到它，但心中一暖，却笑了笑，想伸手去摸它，但半晌才摸到它冰凉的剑身，只是那剑身虽然很明显在享受她的抚摸，但却也在刻意离她不近，怕是担心误伤了她。

她对它的小心翼翼心生感动，突然觉得它真是像极了一只忠犬。

袈河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离开了诛灵谷，她的眼前又恢复了正常的夜晚，直到半刻钟后，她才渐渐由模糊到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他回来了，所以她的眼睛又暂时半属于她自己了。

将掌皿中的妖丹都祭了出来，袈河对她挑眉一笑：“怎么样，我走这一趟，可抵得过你我在六界奔波数十年。”

她并不领情：“不告而拿算是偷。”

“自然是偷，我说不是了吗？”袈河理所当然地道，“可是，这些妖丹都是那些小妖大妖辛辛苦苦靠无恶不作得来的，她们容易吗？这东白山以为民除害的名义要了她们的性命还将她们的内丹擅用，可曾问过她们是否愿意？如果仙界当真一心为公，那倒该将这些内丹的力量用以救济天下，但他们却只是为了提升他们自己的法力，难道当真没有私心吗？你是个明白人，不要问我这些糊涂话。”

山瓷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真的在意，毕竟她也十分清楚仙界都将那些妖丹都用在了何处，所以也不与他逞口头之快，只是道：“你擅闯诛灵谷我虽然管不着，但若是你敢连累了我，我便把我的眼珠子挖给你看。”

许是为了配合她的话，在她一旁以剑柄乖乖坐地的地绝剑突然铿锵一声抖了抖自己的剑身，然后跳到半空以剑刃指向了她的右眼，以只相隔半指的距离来表示它会帮她挖眼，剑柄还朝着袈河得意地晃了晃。

山瓷被吓了一跳，身子慌忙往后躲了一躲：“你这剑，真是懂事。”

袈河哈哈大笑，伸手捏住了它的那一缕黄毛穗子：“你这剑，若是敢动老子的命，老子可是要摘了你的尾巴烧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