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样?让他继续做个妖怪?还是帮他修成神兽?”
“神兽?”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青帝的语气里带了疑惑:“他?算了吧。”
正是情犊初开的年纪,白对于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神明难免的产生了不可说的感情,因而他才会一日一日的画他,想要让他留在自己的纸笔之间。
他知道神明们大多都是不怎么喜欢妖怪的,所以从很早开始他便研究着要怎么变成一只真正的神兽,虽然不能站到与青帝完全相同的地方,但是至少能离他近一些。
白仓促跑开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二人,青帝转头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笑:“妖物修神,足足一百零八道天雷。”
“哟。”太子长琴靠在一侧的栏杆上,笑的直不起腰:“这是舍不得了?”
“是吗?”
或许是一个人活的太久了,青帝并不明白这些常人应有的情绪,他思考了许久,就在太子长琴无聊的打算离开的时候,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的吧。”
就像是那一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白依旧会画青帝,甚至在青帝的寿诞上将自己画的一厚叠青帝的画像当着众人的面送给了他。
“你喜欢我给你画的画像吗?”
借着寿诞的名义喝了许多酒的白醉醺醺的靠在青帝的身上,那原本清淡至极的眉眼却因沾染上了酒气而显得莫名的艳丽起来。
“其实不止那么多,我屋子里还有好厚好厚的一沓。”
“你要不要看啊?”
将白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青帝横抱着他走进了大殿后面的浴池之中。
应该是因为原身是雾的原因,白身上的体温常年都很低,触碰到他皮肤的一瞬间,青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只是这一皱眉在白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怕青帝发现自己情绪的异样,白将脑袋搭在了青帝的肩膀上,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青帝。”
“……”
“青帝,青帝。”
“……”
“……大人。”
“嗯。”
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白却用手捂着脸,看似胡闹的沉入了池子中,面朝下吐了几个泡泡。
“别闹了,洗完休息吧。”
像是在和自己啊不懂事的小朋友说话一样,青帝的语气中带了些无奈和纵容,只可惜此时的白听不出来。
“我没有闹。”白从水底钻了出来,游到了池子的另一边,笑着看向他:“青帝大人……”
明明青帝留下了自己,明明他们之间现在的距离只有一个不怎么大的池子,可是看着青帝那张依旧冷清的脸,白却要拼尽全力才能掩饰住声音中的哽咽。
梦不知何时起,何时灭;情不知何时生,不知何时止。
只笑那些俗世思量,自己却无法挣脱。
“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清晨,广生谷中的万物还在沉睡之中。白来到杂物阁找到了那一柄自己以前附身的纸伞,化为原身将他藏于自己的雾气之中,随风飘了出去。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那里,只有前几年雨师在布雨时发现了他,他才再一次与神界有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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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为。”雨师的语气有些不稳,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的纹路:“因为他……”
“因为他给百花赋灵,说出来,有些好笑。”白抬头拿起一柄撒有墨点的小纸伞,把他撑在了梅花枝的一侧:“舍不得啊。”
“为什么不告诉他?”
“啊?”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不明白雨师的语气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白呆呆的看着一阵青烟在雨师周身炸开,随后,那一张无数次午夜梦回时见到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妖物化神,一百零八道天雷,你以为抗的下来的有几个?”
“……”
“你以为是个人都可以在广生谷待那么久吗?”
青帝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一把扯住想要逃开的白的衣袖,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青……青帝大人。”
“叫我太昊。”青帝稍微拉开了一点点距离,看着怀中微微颤抖的白,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那时未去寻你,是怕你也觉得我太过无趣了。”
“……”
“每年都送我一柄纯白的纸伞,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外面的雨声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稀里哗啦的雨声打在屋檐上,敲出一首无名的乐曲。一阵阵花香突然从地底漂浮出来,只见百花簇拥着以青帝为中心盛开,铺满了整间屋子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白原本画好的伞面,甚至在触碰到那一架子摆好的小纸伞时,还附庸般的缠绕了上去。
你可能不会相信,遇到你后,百花都成无色;但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