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一身短打练功服,正站在老树下与凤真谈话,赤芍蹲坐在树根上,托腮旁观。
喉咙发干。
林渊也长高了,比凤真整整高出一个头,肩宽药窄,手脚修长……总之与以前相比,差别很大,看着很新鲜。
凤真对林渊没完没了的话语感到不耐烦,摆出架势,要与林渊真刀真枪地比划。
半柱香后,林渊被体型娇小的凤真按在地上单方面欺压,摔得满身是泥。
林渊哈哈大笑,从地上爬起,眼里毫无羞辱或怨恨,仿佛不是以少主的身份落败,而是在与自己的兄弟切磋。
徐长卿茫然地咬着手指头,留下浅浅牙印。
林渊似乎对圣教的现状,没有不满。
不,也说不准,毕竟徐长卿平常也是混吃等死的模样,对谁都能说上几句笑话,最没心没肺不过。
或者少爷只是也把心思藏起来了。
毕竟他至今,还是没有杀过人。
徐长卿对偷窥林渊越发上瘾,视为最中意的消遣。
初次梦遗后,徐长卿确定自己是个断袖,于是把月钱存起来,在休沐时到镇上置办用具,却在书铺门前碰到赤芍。
赤芍也开始抽条,比往日要沉稳不少。他见到徐长卿,马上拱手示意,仿佛对师兄心怀敬重。
徐长卿缩起脖子,还未说话,书铺老板就艰难地从书架中挤出身子,将书册高高举在头顶:
“来咧——!小兄弟!我找到你订下的断袖画册了——”
话音戛然而止。
半晌,赤芍轻声道:“老板,请给我拿今年新科进士的文章。”
“哎,好好好,你等会儿……等我做完这笔生意……嘿嘿。”
嘿嘿你个头。
这么不会做生意,这破店迟早关门大吉。
徐长卿目不斜视,数出银两,接过书铺老板打包好的画册。
这包袱快赶上赤芍的脑袋大小。
赤芍的视线从徐长卿的脸上,落到鼓鼓囊囊的包袱上,低头小声说:“师兄慢走。”
徐长卿颔首,背着包袱走得步步生风。
妈的。
也许断袖册子看得太多,徐长卿老做春梦。
梦中的美男子偶尔会长着林渊的脸。
徐长卿对此毫无惭愧。
不就是意淫一个碰不着的人吗,有什么好羞愧的,对方又毫不知情。
刺红曾说,翡翠对林培月的感情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妄罢了。一个没说过几次话的人,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权当心灵寄托而已。
徐长卿倒是与林渊说过几次话的,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惦记的是一个不
经推敲的幻影,幻影肩宽腰窄,器大活好,还是堂堂圣教少主,好不威风。真货却是他一辈子都摸不到、碰不着的,只能用千里镜偷窥片刻。
但只要在睡前意039淫一小会儿林渊,徐长卿就能做一个香艳又舒缓的美梦。多好啊,比他随手乱写的药方管用。
林渊还是徐长卿的旗手。
徐长卿即将踏上刺红的旧路,而林渊仍在山顶快乐地笑着。
只要林渊不失赤子之心,继续怀揣守旧腐朽的陈家家训,徐长卿不切实际的期盼就能死灰复燃,无法熄灭。
也许,等林渊继位后,圣教就会渐渐改变了。
徐长卿将画册塞入枕头底下,阖眼等待佳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