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说：“你昨天看我疲累熬出汤药，也是出于忠心。是我耐力不足，才向你寻求帮助，即使有错，也应当是我的错。”

徐长卿抬起头：“教主也如此认为？”

“……嗯。”

徐长卿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教主体谅我们下属，真是最睿智英明不过了，若是左护法大人追究起来，还请教主大人替我分辨一二。当然若能不被第三人知道就更好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男人之间都很寻常，只是毕竟教主千金之躯，不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

教主见徐长卿视线游移，脸色苍白，想起他满身伤痕，也不忍再让他受责罚，便安抚道：“我不会说的。”

徐长卿又伏地跪谢：“谢教主。”

徐长卿被昨晚发生的一切吓到了。

教主长居深山，日日受人监视，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虽没尽信徐长卿的花言巧语，却也被拉着半只脚踏入歧途而不自知。

这令徐长卿不禁浮想联翩：或许下次再调些药，他们便会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或许教主温和忍让的表皮下，不为人知的部分，会被自己亲手引出。他会成为教主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人。

但这些想法是错的。

徐长卿不怕刑罚，不怕扣俸，唯独怕自己产生些虚无缥缈的期待，将妄想当真。

希望落空的滋味才是最难过的。

教主会走回正途，他始终会成亲，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的人会是蔡巧。

我已经捞到天大的好处，个中甜头足够撑过好几年苦闷的夜晚，就不要再去想无谓的事情了。

徐长卿又理了一遍行囊，变装后与教主离开客栈。城内居民互相招呼吆喝着开始一日的营生，市井的热闹从四面八方扑来，勉强压下二人尴尬的气氛。

沿着大道一路往东走，便是码头。

午时就能与左护法汇合。

所以他不能再白日做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