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强颜欢笑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少言，你说，如果有个人突然不见了，他会去哪？”

张少言一脸茫然：“这……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回家吧。”

回家……顾朝突然灵光一闪，回家，对啊，秦程肯定回去看宋阿姨了！

顾朝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朝着张少言大声说道：“太感谢了，我出去一趟，待会查寝帮我看着点！”

他火急火燎穿上衣服和鞋子，带上门就狂奔出了寝室。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会儿路上没多少行人，公交车早在七点半就停了，顾朝大概知道那个地方在哪，招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就叫司机赶快开。

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他见顾朝匆匆忙忙的样子，以为是跟女朋友吵架，准备把人给追回来的，便乐呵呵的开口说道：“把人追回来之后，好好道个歉，俗话说不生隔夜仇，什么恩恩怨怨道个歉就清了。”

顾朝连忙点点头：“是是是。”

司机眯了眯眼：“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有这股劲，要不是因为我下手快，我那媳妇早被别人抢了去。”

顾朝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便说道：“他是男的。”

“刷——”

司机猛地踩了个急刹车，顾朝一头栽到前面的座上，磕到了鼻子，隐约中，他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顾朝倒吸口气，捂着鼻子，脸都皱成一团：“卧槽，师傅你干嘛呢？”

司机重新开上车，这次说话带了点口吃：“没，没事，刚，刚，踩错了，你放心，哥不是个封建的人，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不会歧视你的。”

顾朝觉得今晚遇到的司机可能有点毛病，便不再接话，捂着鼻子看向窗外。

到了地方，司机坚持要十块钱，原本是十五元，因为他的原因，撞到了顾朝的鼻子，司机觉得良心过不去，就免了五块钱，顾朝说了好久，最后还是无奈的从兜里掏了十块钱。

夜里有点凉，顾朝把拉链拉满，手插兜里，一晃一晃地朝右边走去，周素家的杂货铺门口的路灯还亮着，门倒是关着，顾朝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掏出手机，又给秦程发了条消息。

夜雨寄北：你是不是在宋阿姨家呢？

夜雨寄北：！！！……在

……

还是没有回他。

顾朝叹口气，把手机塞兜里，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就有人应了，是素素的声音：“谁呀？”

顾朝干咳两声：“是我，顾朝。”

里面传出来拖鞋在地上提拉的声音，门渐渐开了一条缝，露出周素的小脑袋，看着顾朝：“你来找程哥哥的吗？”

周素的小奶音，顾朝听着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蹲下身和周素对视：“是啊，秦程在你家吗？”

周素把门打开：“在我家，他在我哥屋里呢！呵呵呵……”

一提到她哥，周素眼睛都笑没了。

顾朝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屋里传出来一道声音——

“素素，让你拿的冰袋呢？”

顾朝下意识看过去，一个年轻青年正抱着胳膊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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