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跟他对打一个时辰,实在受益颇多,于是朝他拱手施了一礼:“多谢冥仙不吝赐教。”
“客气什么,只要是我冥仙认定了的人,就会竭尽全力对他好。只是你记住一点,我教你的东西,你不能用来对付我,否则,我会让你尝到最惨痛的代价。”
容音眼神一动:“我是你的人?”
“现在还不是。”冥居无谓的耸肩,“不过你迟早是我的。”
“为什么?”
“谁让你长那么好看,撩动我的情绪,让我想跟你做人间最美妙之事。”冥居不正经的逗他,果然容音翻了一个白眼进屋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期待的搓着手。
晚上照例冥居还是在容音屋里睡了,容音望着熟睡的冥居,想不明白自己和他怎么会变成这种不明不暗的关系,他一向以稳重自居,怎的对他就生出了心疼的情绪……
冥居好似做噩梦了,满头都是虚汗,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嘴里不断发出短促的闷哼声。容音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伸手晃了晃他:“冥仙?冥仙?你怎么了?”
冥居猛然醒来,长喘了几口气,这才看向旁边吓得一愣一愣的容音,他咽了口口水,擦了把头上的虚汗,笑道:“做了场噩梦。”
“梦到什么了?”容音下了床,拿过一个毛巾摆湿了递给他,冥居暗自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道,“小时候的阴影太严重了,以前被野狼和猛虎追赶过、撕咬过,虽然是活下来了,长大之后还是会经常梦到那时候的情景。”
“你小时候活的很辛苦吧。”容音低声道。
冥居没有说话,只是颓废的笑笑:“让你见笑了。”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容音反问了一句,然后上了床躺下,轻声道,“睡吧。”
冥居眼角一勾,捂着肚子就蜷缩起来了,鼻息间露出了难掩的疼痛声,容音又撑起了身子,问道:“你怎么了?”
冥居边忍着疼痛边说道:“老毛病了……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有止疼药吗?我拿给你。”
“没有……”
容音微敛眉头,从自己外衫里拿出了一瓶药,倒了一粒出来,递到他嘴边:“这是止痛的,你吃了看能不能好一点。”
冥居张嘴吃了,不一会儿果然眉头渐渐舒展开了,虚弱的伏在床沿处,喘着气道:“谢了……”
容音白了他一眼,无语的道:“既然是经常犯的毛病,你怎么就不知道准备点药呢?”
“这一次次的疼痛,能更加提醒我以前遭受过的苦难,让我别忘了给我带来苦难的人。”
容音心头一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他衍生出了怜惜的想法,他眼神晦暗了一会儿,启口道:“你何苦难为自己呢。”
冥居一手揽过容音的肩头,嘴唇隔着衣物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容音被惊骇到失声,随后想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死死的,冥居说出的话透过衣服和皮肤传到容音的耳朵里:“容音,只有你的怀抱能给我安全感,不要推开我。”
容音的胸膛起伏的很厉害,眼神中的凌厉,相对于冥居来说也凭空弱了几分,他终于是没有推开冥居,任由他抱着自己。抛开国家纷争来说,容音单单对于冥居这个人,还是很敬重和欣赏的,在越来越了解他之后,纠结的情感中也掺杂了几分怜惜。这样一个外人看来闻风丧胆的人物,在午夜梦回处,却也是无数个夜晚自己忍着一身伤病熬过来的。他有能力有气势,能给人强烈的压迫之感,任何人跟他对立都会觉得矮他一头,可他一次一次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时候,又有谁能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冥居见容音若有所思,脚趾在他小腿上狠狠拧了一下,调笑道:“想什么呢?”
容音吃痛小腿往里缩了缩,寡淡的道:“没想什么。”
“嘁!你别想着瞒我,我看得出来,你对你们王上并无太大的忠心可言,若有机会,你甚至想取而代之。”
容音心下一惊,眼神飘忽了一下:“别乱讲。”
“是不是真的乱讲你心里清楚。”冥居在他胸口上拧了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