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还攻吗?”俊秋问道。
“攻啊,为什么不攻?”冥居望着被暗卫保护完好的李琰,轻笑一声,“我对他的那身龙袍很感兴趣。”
“得嘞。”俊秋继续去指挥了。
一圈暗卫包围了整个战场,青冥外围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大半,李琰被人护送着到了容音身边,道:“容音,我已经看清楚了你们容家对孤王的忠心,跟孤王回去吧,这边有人对付。”
容音抚着肩头又吐出一口血,搀扶着昏迷的容镜,刚想站起身,一支长箭朝着他的胸口直奔而来,容音瞳孔紧缩,这箭来的突然,他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躲避!箭支被打开了,容音定睛一看,是冥居打开的箭支,转身一把拧住那个弓箭手的脖颈:“谁许你动他的?”然后手一使力,那人就没气了。
冥居走上前几步,扬声道:“李琰,你真以为你那几名暗卫是我的对手?”
李琰得意的笑:“你看你身后。”
冥居望向身后,一个大炮对着他的头,黑咕隆咚的看不到底,周围的青冥士兵都死得差不多了,外围全都是清一色的流晋暗卫。俊秋凑到冥居耳根前说道:“这下玩脱了。”冥居瞪了他一眼,继而望向李琰,“别光顾着看我身后了,你也看看你身后吧。”
李琰一回头,一条近十米长胳膊粗的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去,李琰躲闪不及,生生被咬掉了一只手,登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地上却也是布满了一条条小蛇,吓得他惊慌失措,身后的暗卫保护李琰来不及,捉蛇却也来不及,一个头目问道:“王上,要开炮吗?”
大蛇衔过他的那只断手嚼吧嚼吧给吞下肚了。
冥居手中一支长笛横在嘴边吹了吹:“它们都是听我命令的,只要你听我的,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琰捂着那只断臂,额上冷汗滴落下来:“你想怎么样?你就不怕孤王下令轰掉你的头?”
冥居哼笑一声:“我要是怕,就不会来。”
容音看到李琰断臂上的血都变成了黑色的,便出声劝道:“王上,你中毒了,还是先说几句软话,要来解药再说吧。”
李琰已经疼的神经有些错乱,脸上也露出了几道青筋:“你想怎么样?”
冥居的眼神转了一圈落到了容音身上:“我要容音将军来我青冥军营作客三个月。”
李琰探究的目光望向容音,容音复又想起那日他玩味的目光,愤怒的咬了咬后槽牙,拱手道:“既然冥帅要求,容音自然听从。”冥居挑了挑眉,得意洋洋。
容音朝李琰行了一礼:“王上,那容音便去青冥作客了。”
李琰只是寒着脸没有吭声,容音知道他不高兴,但还是向冥居拱手道:“容音既已答应,还望冥帅交出解药。”
冥居甩手扔过去一包药粉,容音接住交给了暗卫头领,喂李琰吃了下去,片刻时间李琰的脸色就已经好多了。
冥居轻笑道:“这药是有剂量的,本帅给你的解药并不足以解除全部蛇毒,待到容音将军回去的那天,本帅会再给一次解药,到时余毒即可清除。对了,本帅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别自作聪明的给他研制解药,我的五步灵蛇释放的毒液,可不是一般解药能解得了的,一个不小心赔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罢吹了吹笛子,地上的蛇便纷纷散去了。
容音又交代了士兵要照顾好容镜,这才步向冥居,冥居的眼神片刻没离开过容音,待到他走到跟前了,这才几个人洋洋洒洒的回去。李琰望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的,没有拿下冥居不说,自己还少了条胳膊,这事决不能就这么平白算了。
容镜休养了两天才幽幽转醒,后背上大片的烧伤很严重,这一场炸伤下来,军医已经判定了他身体遭受到太大的重击,以后都无法再上场杀敌。
容镜披上外衣去了李琰帐里,跪在地面上听着他的训示,他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以后也不想再这么奔波了,就在他一通教训后请辞还乡,带着老婆孩子,以后不再踏足京城。
李琰却没那么好说话,疾言令色的说容音说不定是被冥居收买了,要不然这件事也太古怪了,费了那么大周章,只是为了让容音到青冥作客,他怎么那么好的兴致,甘心用这么多条人命去换?容镜再怎么解释不可能,李琰都不相信,他就是觉得这事不简单,甚至怀疑整个容家都叛变了,当即下令将容镜遣散回京,整个容家都被封了,全都关押起来,不让出门。
韵婉明珠含泪,望着容镜这趟回来好似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伤心的颓废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扶着他坐在院子里,望着满园的落叶,心里悲凉至极。
容影端着茶盘从里屋出来,放在小桌上,望着爹爹苍老的面容,蹲下双手扶在容镜腿上,关切的小脸巴巴的望着容镜:“爹爹,您喝口茶吧?您别难过,哥哥一定会没事的,王上也会解除我们家里的禁足的……”
韵婉揉了揉容影的头发,咽了口泪。
容镜扯了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揪了揪容影的脸蛋,道:“爹没事啊,没事……”
韵婉拍拍她的小脑袋,轻声叫着她的小名,道:“糖影儿,你去给你爹做点吃的吧?”
容镜低头望着容影白嫩的小脸儿,心头一酸,俯身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走,一滴眼泪滑落下来:“你哥哥被人要挟着去了青冥,至今生死未卜,我们又被王上幽禁起来,爹连容音的安危都无法得知,连你哥哥的安危都不知啊……”说着把脸埋在容影颈间压抑的哭出来。
韵婉擦了把泪,仍然无济于事,索性跟他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容影用她仍显稚嫩的手掌拍了拍二老,像个小大人一样承诺道:“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爹,娘,你们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