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笑:“想来王爷应当更有经验……”
周观越就把元秀压倒在床上,恶狠狠地吻了他的脖子,才说:“经验谈不上,不过伺候你想来还是够用的。”
后来回想起来,那的确还是非常生涩的一次。但他不在意,元秀也不在意,他们只有十几岁,只有满身满心的欢喜。
结束后他们躺在床上,屋里充盈着午后软绵绵的温热的空气,还有汗水和体液的微腥。
窗外柳花满天狂舞,隔着窗纱也能看见纷乱的影子。丁香花开得正旺,一丛一丛深深浅浅的紫色,并不起眼,但香气直熏得教人沉醉不知归路。花香融进暖风里,顺着窗缝吹进来,又暖又甜,才叫人知道什么叫做温柔乡。
周观越叹道:“唉,白日宣淫啊……”
元秀说:“情之所至,也算淫么?”
周观越笑起来,说:“总是你有道理。”元秀也笑,忽然又说:“观越,我给你一样东西。”
周观越偏过头问:“什么?”
元秀看着他,像是思索了一瞬,才说:“要不,你还是先把眼睛闭上。”
他的视线刚好对上了元秀的眼睛,又亮又温柔。他便立刻被说服了,听话地闭上眼睛等待。
周观越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感到元秀给他手里放了一样东西,然后说:“好了。”
他睁眼一看,果然是元秀的那枚银铃。周观越迟疑道:“你父亲只留给你这个,是不是太……贵重了。”
元秀笑道:“的确仅此一件——我再也不能送别人了。”
周观越暗暗握紧了银铃,另一只手伸去牵元秀的手:“好,那你可不许把东西再要回去送别人了。”
元秀说:“好。”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平缓又有力,他感到踏实与满足,连同发梢都散发着慵懒的惬意。他用指尖在元秀掌心里乱画,元秀痒得受不了,握住他作乱的手。
周观越问:“要去沐浴吗?”
“别……”元秀说,“累,再歇一会儿。”
“越歇越懒得动弹,当心一会睡着了。”
元秀并不理会他,只转头看窗外。过了一阵,他忽然唤道:“观越。”
“嗯?”
“观越。”
“……哎。”
“周观越……”
周观越笑出声来,回应道:“阿秀,阿秀,阿秀。”
元秀微笑,倦了似的闭上眼睛,可嘴角还微微扬着。柔和又明亮的阳光落在他脸上,让睫毛都闪闪发亮。
周观越想,他也许是被花香迷醉了,他恍惚间看到元秀的唇间落了一片花瓣。他翻身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就像在吻一瓣桃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