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渝问:“元哥哥回来,我怎么都没听到消息?”
元秀道:“我一介布衣,当然无声无息,还要昭告天下不成?回来之后除去王爷,也只见了你罢了。”
夏渝没想到他在元秀心中竟仅次于豫王,喜不自胜,说道:“当初的旧友,知道你平安无事,也该高兴的。这样,我设宴,请大家一聚。”
元秀道:“这怎么好?也太麻烦你了。”
“什么叫麻烦?”夏渝不悦,“这是多好的事情,哪里麻烦?”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承你美意了。”元秀笑。
元秀从永宁侯府回来时,天色已晚。王平安见他果然与诸多大人物来往,越发震惊,再不敢轻视他。不过元秀又十分平易近人,常爱与他打闹,他还是十分亲近元秀。
元秀早早沐浴过,湿发披散着也不打理,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平安问他:“您今天去见永宁侯啦?”
元秀点点头,没说话。王平安又问:“听说永宁侯英俊潇洒,年少有为,是真的?”
元秀道:“和从前差不多,草包一个,全靠他亲娘混来的爵位。”
王平安还想再聊两句,元秀却不耐烦地摆摆手:“别扰我。”他便不敢再打搅,心想元秀刚从侯府回来,许是思索什么要事。
过了一阵,元秀找来两件丝绸亵衣,问王平安:“我晚上去找王爷,你觉得穿哪一件好?”
王平安才知道元秀想的是这些事情,不由有些脸红,回道:“我哪里知道?王爷的喜好,我哪有您清楚?”
元秀嘟囔道:“我多少年不见他了,哪里知道他现在好什么……”
王平安以为他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安抚道:“王爷喜欢你,那你穿什么都好。”
元秀这才颇以为意地点点头,又梳妆打扮一番,往周观越住处去了。
元秀到了门前,却叫下人拦住,不叫他进去。他虽然刻意装扮过,但其实披头散发,衣着也随意,站在门前很不像样子。元秀皱皱眉头,与那仆人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近来在府里大摇大摆走得多了,身上又有许多八卦故事,许多下人都认识他。这仆人点点头:“认识,认识。”
元秀不满道:“那还不让我进去?”
仆人为难道:“至少等王爷回来……要不您在外间里等等?”
“呸!”元秀笑起来,继而压低了声音,“你们知道个屁呀,我和王爷……有约。王爷不满意,你们担待得起吗?”
几个仆人面面相觑,最终有个级别高些的点了头,放元秀进去。元秀乐呵呵地给他们赏了钱,总归也不是他的钱,用起来毫不心疼。
元秀四下看看,屋内陈设与从前大同小异。他一屁股坐到床上,这床他是最熟悉的——十八九岁的时候,他也曾与周观越共赴云雨,就在这张床上。他们不克制年轻的欲望,不拘白天或者黑夜。
元秀躺倒在床上,滚了几番。他思索一阵,伸手把被子上下摸了个遍,也不像是有夹层。又摸了床沿,也一无所获。不过这原本就是他闲得无聊,一时起意,没找到什么也遍罢了。
他又去摸索枕头,却见枕头和床的缝隙里有一枚银铃。铃铛做得十分精巧,里外三层,层层相套,外面铭刻一圈梵文,是诸如平安长寿慈悲智慧的祝福语。
元秀一看就笑了——这原来是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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