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崇山说:“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像今天这样,没有问我是谁就上了我的车。”
回忆往事对二人来说都是甜蜜伴随痛苦的,顾清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有些苦涩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听到这句话,蒋崇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副驾上的顾清,撇了撇嘴,说:“没必要烦恼怎么解释,随他们怎么说。”
顾清却似乎真的有些烦恼:“没办法不在乎,我怕他们误会,这样对你我都不好。”
蒋崇山不满地说:“有什么可误会的,本来也不是误会。”
见他这么说,顾清着实无奈。
“你就不问,我今晚找你是要说什么么?”
“你…找我是要说什么?”
我想问你当初为什么离开……蒋崇山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却无法问出口。
“我想问,你来萤海之前知道我在吗?”
顾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在…也许我不会来。”
蒋崇山说:“也对,我猜你也会这样。”语气里有掩盖不住的失落,叫人没来由得一阵心伤。
然而失落过后却是一脚急刹,车子被蒋崇山停在了路边。
蒋崇山猛得转过身去用右手抓住了顾清垂在腿上的左手,左手按住了他另一边的右手,将他的右手死死地贴在西装裤上,说:“那真是让人失望了,你我以后恐怕天天会见面。”
他的动作粗暴,连眼神也变得锐利,像受了伤的老虎。顾清挣脱不开,身体被蒋崇山的蛮力和安全带困在了椅背上。
顾清的右手被蒋崇山勒出了红印,只见蒋崇山的面容不断迫进,顾清怕蒋崇山冲动妄为,情急之下说:“崇山,不要这样!放开我,你抓得我的手很痛!”
蒋崇山一听见这句话,双眼变得更红,犹如饿虎扑食,右手松开顾清的手腕捏住了他的下巴,左手仍压制着顾清的另一只手掌,猛然重重地吻上了顾清的嘴唇,滚烫的鼻息喷薄到顾清的脸颊上。顾清的右手用力地推拒着蒋崇山的胸膛,却完全无法推开他,蒋崇山捏住他下巴的手越收越紧,顾清吃痛地倒吸着气,喉咙里不断发出抗拒的声响。蒋崇山的嘴唇在顾清薄薄的双唇上不断碾压和吸吮,霸道又执拗,甚至用牙齿去啃咬撕扯顾清的上唇,完全是一味暴力地宣泄,顾清就这样被圈在蒋崇山的胸膛与椅背之间,直到蒋崇山的嘴里尝出了一丝血腥味——他竟是把顾清的嘴唇咬破了。
过了好几分钟,蒋崇山才停下了亲吻。只见顾清的上唇有道小口在往外渗血,下巴上还留下蒋崇山手指捏出的红印,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二人俱是喘着粗气,蒋崇山把头抵在顾清肩膀上方的椅背,一时沉默了下来。
“崇山,不该是这样的。无论如何我们之间不该再这样。”顾清垂着眼说。
蒋崇山把头慢慢地抬起来,目光清明又坚定,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该怎样?不该见面还是我不该吻你。我明白告诉你顾清,这四年来我从来没想过放弃,我知道你是我的,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再见面,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找你,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
顾清心中一痛,说:“找到我又能怎么样呢?你我都应该向前看了,崇山,四年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以前的事,忘了吧。”
“忘了?谈何容易,如果真的忘了,你又何必逃避。我曾经发过誓,只要上天让我们再次遇见,我不问过去,不想原由,只向前看。现在,我只问你一句,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开始?”
这些话就两人重逢开始就一直憋在蒋崇山心里,在胸腔鼓噪着,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蒋崇山长出了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顾清,企图从顾清躲闪的眼神中捕捉他的内心。
顾清叹了一声,不肯直视蒋崇山的双眼,偏头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是再不能回到从前的了。”
“你真的这么狠心?难道以前的事情对你来说真的没有意义吗?”
“有,但只是回忆。”
蒋崇山仍然盯着他,眉头紧皱,双眼微红,表情是显而易见的难以置信,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过了半晌,颓然地退回驾驶座坐正。
顾清不忍再说什么,再一次选择了逃跑,扔下一句“我自己打车走”,就开门离去。他不敢回头看蒋崇山的表情,害怕自己看到他受伤的表情后会崩盘。
出租车上的顾清想,似乎这样的他们、这样的对话才是对的,事到如今他们本该针锋相对,温情脉脉再不需要了。
而另一边,蒋崇山的车在路边停了很久才重新发动,在寂静的深夜默然地向他租来的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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