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蒋崇山抬起头对顾清说：“我送你们回去。”

顾清一愣，说：“不用麻烦蒋总，我们打车回去，也很方便的。”

蒋崇山却说：“顺路。” 带着不容再拒绝的姿态。

乔涛又出来打圆场，“那就麻烦蒋总了！哈哈，现在这个时间点咱们公司附近的确不好叫车。”

到了车前，乔涛示意顾清坐副驾，想通过他和蒋崇山搞好与甲方的关系。顾清在心里叹了声打工不易，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一路上并不顺利，高速上车辆拥挤，蒋崇山的车速不快。顾清早已是习惯了沉默，乔涛虽然坐在后座，却一直在与蒋崇山搭话，蒋崇山回应得并不积极，颇惜字如金，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乔涛接到一个工作电话，在后座打开手提电脑戴上了蓝牙耳机交谈着，前排一时安静了下来。

蒋崇山突然发问：“你什么时候进场？”。

他没说“你们”，只说“你”，眼睛仍直视着前方的路况，连头也没侧，但顾清知道他在问他。

顾清想了想说，“也许下周。”

蒋崇山点了点头，说：“你现在住哪儿？”

顾清侧过头看了看蒋崇山，见他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甚至也没有好奇的样子。

“我住得离公司不远。”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是离萤海不近了。”蒋崇山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只见蒋崇山左手开车，右手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了顾清眼前。

“把你的手机号存进去。”蒋崇山说，似乎是怕他拒绝，又补充道：“方便公司有事找你。”

顾清握着他的手机，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点开了屏幕，转头对他说，“你手机有密码。”

蒋崇山仍不转头，说：“我开车不方便打字，密码没变。”

密码没变，难道…这么久了，他仍旧用他们认识的日子当密码吗？

顾清试着输入，手机竟真的解锁了。他嘴巴微张，似乎想说点什么，蒋崇山却抢在他前头：“别误会，我只是懒得改罢了。”

顾清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存入了自己回国以后的新号码。

其后一路无话，乔涛只觉得这二人真是奇怪，关系也不知是好是坏。

等到了中盛停车场，时间已是下午五点，乔涛和顾清下车以后蒋崇山将车窗放了下去，乔涛与他道了谢，他脸上仍是淡淡的。直到顾清走到电梯间，余光看回去，蒋崇山的车仍然在原地，没有开走，而他的人，却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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