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家就住在大学附近，周围小吃商铺样样不缺，晚餐后的人们在街巷里散步，卖仙草冰和冰奶茶的摊子前面人挤着人，还有情侣手挽着手边走边说笑。穿着睡衣遛狗的大妈，刚刚下班在买夜宵吃的白领，准备去蹦迪的大哥大姐……

和王城完全不同。

“像是不夜城。”皇帝说，“晚上也如此明亮。”

国师扯着他的胳膊快速前进，成功甩脱后面的目光，压根没看见闪烁的霓虹灯。一路疾行终于抵达附近最大的商场：“就是这啦！咱们要买明后天的早饭，还有你的洗漱用品，还有点别的……嗯……”他眨眨眼睛，“你还要点什么吗？”

皇帝饶有兴致看他掰指头数数，笑着摇了摇头。

“走走走，”国师还是扯着他的胳膊，进去推了一辆手推车，“随便挑，我带着卡呢！”

货架整整齐齐摆列，皇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明码标价，无需讨价还价，同一类的东西有无数种包装，三六九等依次排开。走到家居用品区，温和的藕粉，清新的薄荷，优雅的粉蓝，牙杯牙刷各种形状，应有尽有。皇帝伸出手轻轻触碰杯壁，光滑，而又不同于瓷器、玉器的光滑。

“这是塑料做的，”国师凑近他耳边说，以防别人以为自家老公是个傻子，“这种东西很好提取，要比玉啊、瓷器啊要便宜很多，虽然说肯定比不上宫里面那些，这个……起码样子也好看吧。”

说着，他拿起其中两个看了看，举起来给皇帝看：“有喜欢的吗？”

“……随便。”皇帝皱了皱眉，很明显是嫌弃上面的小兔子图案，国师挑挑拣拣，最后看到一个和自己之前买的一模一样的灰色杯子：“怎么样？”

“和你的一样的？”

“对啊！怎样？同款！”

“行啊，那，牙杯牙刷毛巾都买一样的怎么样？就是……那个，怎么说？”

国师的脸到脖根都红透了，他愤愤把杯子往车子里面一放就推着走了，直到拿完毛巾才小声嘀咕：“那叫情侣款！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