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黎渊能明白他的意思。

“不太好说，我觉得可能性比较小。”黎渊说道：“他藏得很深。你就算了，毕竟你之前和他相处了很多年，先入为主很常见，但是魏高术不一样。我记得你说过，他和你们是不同地方的人。也就是说，你们没见过几次面，他和你们是完全不熟的。”

“魏高术做事有多谨慎你不是不知道，他本身身居高位看人就很准，又经历了末世十年，阅历只会更加丰富。连他都没有看出来左高旻有问题，只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人。足以证明他的智谋，更何况……”他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

桑叶轻轻碰了碰黎渊的额头，目光转向天花板，眼神茫然：

“他和十年后真的很不一样。他一直都躲在解雨景身后，非常内向的样子，几乎不怎么说话，或者大部分的时候都只解雨景说，再由解雨景补充他的话语。并且他说话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是只看着解雨景。”桑叶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他以前就是这样的。我认识他的时候解雨景已经……！！反正就他一开始也挺不爱说话的，到后面才慢慢好些。我以为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

桑叶说不下去了，总有种在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在里面。

“……这样啊。”黎渊倒不是很在意，他凭借着这些只言片语已经推断出了大概的细节。只是有一个疑惑盘在他的心头：

那时候的解雨景，真的只是出意外吗？

黎渊沉下脸色，把这个问题埋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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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叶第二天是和黎渊一起被医生叫醒的。

睁开眼一张老脸贴在眼前，吓得他一下从床上窜起来。

“慢一点，慢一点……哦哟……小伙子……”医生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说话慢慢悠悠的，表情很是为难：“小伙子……我们这里……有陪护床的……不用那么委屈哦……”

桑叶连涨的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拜，慌慌张张的拿着一次性洗漱工具走了。

没过一会，黎渊也跟了进来：“这牙刷不要扔。”

桑叶：？

黎渊指了指他手上的牙刷：“这房间里就着一套，你扔了我等会没得用了。”

桑叶漱口水含在嘴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开玩笑的。”他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牙刷的包装袋：“我这里还有呢。”

桑叶决定把漱口水吐到黎渊脸上。

等他们洗漱完，老医生按着黎渊的头看了一会：“嗯……问题不大。”他说：“出院吧！”

简洁明了的判断。

接着又转头数落桑叶：“要搞情趣去就回家搞，年轻人不要看一点什么网络就有样学样在医院胡搞！弄得像是我们医院医疗条件不好一样，我跟你讲啊你这样要吃官司的！”老医生故意打趣他，脸上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快回去吧。”

老头挺时髦，还知道网络。他三言两语说完，双手一背，乐呵呵的走了。

黎渊和桑叶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桑叶问：“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不。”黎渊抽过桑叶的手机叫了辆车：“我有地方想去。”

“昨天我跟你们说了吧？在场的有两个人，除了左高旻之外还有一个站在我身后动手的人。”

“嗯？”

“左高旻是真的想要我死。”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一具尸体比一个伤患更能干扰他人的视线。”

他冷笑了一声：“可惜了，动手的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桑叶有些惊奇。

“不是怀疑。”黎渊冷静地说：“一定是他。”

他在自己的伤口上比划：“这人是个左撇子，左手才是他的惯用手。我的伤口在右边，他是用右手砸的。左高旻很聪明，如果是故意手下留情他不会看不出来。所以这人必然是一个可以左右开弓的人。”

“说来也巧，我读书的时候正好认识那么一个左撇子，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格格不入，花了大把时间在矫正自己的惯用手上，终于在不懈努力之后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右撇子。”

他露出一个笑来：“说起来这个人，其实你也认识。”

“我们刚来云城的时候，还三番两次的到他家做客呢。”

桑叶一下子回过味来：“你是说夏文轩？！”

黎渊点点头：“我怀疑夏文轩根本不是在魏高术手底下工作的，他从一开始，就应该是左高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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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轩：我不是好人。 魏高术：我也不是好人。左高旻：我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