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桑浮先是一冷笑,旋即又是大笑了一会,“乐华啊,你这主君的位子可还没坐上呢,你在这对谁发号施令呢!我今天还非得治治这个不知尊卑的臭小子!你能奈我何?”说完桑浮双手直接掐起了法诀。
此时,长姐站了出来,朗声说道:“桑睿!撒野也不看看地方!这里可是在乐家!不是在潇北!更不在你桑家!”长姐剑眉微皱,气势十足。
“哦,我道是谁呢?一个上赶着嫁来我们家的女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当你是谁?不过是一个被尹家捡来野孩子罢了!”桑浮一边说手中的法诀也没停下。
“妈的!”他说我也就算了,他竟然如此说长姐?他怎么敢如此说长姐?我一个瞬身就站在了我长姐的身边,连同我的两个哥哥一起。“姓桑的!你嘴巴放干净点!”
“桑睿!给长姐道歉!”两位哥哥异口同声道。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乐华轻叹一口气,我能感受到周围的温度明显降低了。我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乐华,他正垂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尹家的道友,能否给在下一个薄面。”乐华缓缓睁开双眸,他的眸子竟然变成了银色,“在下会给尹家道友一个交待。”
许是感受到了乐华释放出来的压力,我们一行人乖乖地站在了乐华身后。乐华徐徐说道:“桑浮,道歉。”
“哼。”桑浮一声冷哼,直接凝聚了三道法术飞箭射向了乐华,乐华纹丝不动,只见那三道法术飞箭在乐华面前还有一尺的地方凝结成冰,摔在了地上。惊叹。
随后乐华再次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粘稠,好似连风都吹不动一般。才不到一刻的功夫,我额头上就泌出汗珠,我看了周围一圈除了长姐和兄长还有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人的反应都和我差不多。我知道了,乐华这是在发散修为,施展威压。没想到当乐华施压后,我竟然被压得抬不起头。
“我说最后一次,道歉。”乐华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此时却已经听不到桑浮的回应了。我想桑浮作为乐华施压的重心,此时一定十分不好受。场面再度安静下来了,我身上的压力依旧没有减轻。
“咳!”我看到桑浮半跪在地上咳了一口血,这是已经快要受不了威压的表现,“呵,乐华不愧是乐华,不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服气。”桑浮说着背后隐隐泛出金光,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桑浮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又笑了起来:“奉尘君,您的威压不够力,我站起来了呢。”
乐华的长发无风自起,缓缓说道:“何苦?”我顿时身感轻松,许是乐华停止了施压。
“何苦?”桑浮大笑起来,“就因为你的名头压了我那么年!我要向世人证明!论才情,论修为,论种种!我桑浮!不输给你乐华!我才是第一!”
“唉,我自小就鲜少离开乐地,世人又何知我的相貌与才情?不过是一个莫须有的传闻,你竟为此执念,当真可笑。”乐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说得好听!就趁着今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才是第一!”桑浮手中金光大放,金光退去后,一面铜镜浮现在其手中。
铜镜一出就立刻听到人群另一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天哪!你们看!那不是天机镜吗?桑浮手里竟然有天机镜!”
听到天机镜我有点惊讶,天机镜同乐家的雪凤笛一样,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祝器,当今修真界的八大世家每家都有至少一件祝器。桑家拥有的就是天机镜,桑家自古以来一直都以卜算见长,这天机镜更是当年桑家老祖飞升之前流传下来的,而如今天机镜在桑浮手里!这桑家也真舍得!我就想桑浮凭什么和乐华斗,原来全仗着手里的天机镜!
“我本无意与你争斗。”乐华说道。
“那你就让开!今天那个臭小子我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桑浮发难道。
“不可。”乐华道,“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免不了同你斗上一斗。”听到乐华的这句话,我愣住了。
“你为了和那个小子要和我动手?”桑浮显然也没想到,“我要与你夺首你一再推却,反而因为这个小子同我出手?你是觉得我还不如那个毛头小子?”桑浮语调上扬。
“我并无此意。”乐华徐徐说道,“我护着他,只因为我想。我想给他一个公道。”
“好一个给公道!”说着天机镜光芒大放,一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就在光柱快要打中我们的时候,它重蹈了法术飞箭的覆辙,被冻结成冰摔在地上成了粉末。
周围无关的人立刻就散开了,这天机镜都出来了就肯定不是小打小闹就能解决的,万一被波及了也无处找人说理。
我有些担忧地看向乐华,乐华似乎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侧目瞥了我一眼,我仿佛隐约看见他的嘴角扯开一个弧度,那一刻我看痴了。他这一笑就像是一副安神帖,令我的担忧烟消云散。
乐华深吸一口气,没有祭出雪凤笛,他抬起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只见桑浮的脚下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阵法,桑浮不急不忙,一跃而起,托起天机镜对着我们的位置,口中念着法诀,嘴角依旧勾着那个欠揍的笑。
我不禁有些紧张,事情因我而起,桑浮真想揍我一顿泄愤,我上去让他揍一顿就好了!桑浮的修为确实比乐华低了些,但他手中可是有着天机镜的,这修为之间的差距,一件祝器足以弥补了!
可如今也不可能息事宁人了,我正急得不知所措,在想要不我干脆站出去让桑浮打一顿算了的时候,乐华轻喝一声,只见他原本乌黑的长发瞬间变成了如瀑的银白色,周遭的问题骤然再次下降。
只见桑浮眉头一皱,一个转身,刚落地还未稳住身形,其足下便又出现了一个阵法,他根本来不及停歇,向后一翻离开了阵法。我被乐华布阵的手法给深深地震撼了,素闻乐家长于阵法,但如同乐华这般施法布阵不用结印,连个喘息都没有的,真是闻所未闻。
没过多久,桑浮就已经明显落了下风,他大口喘着气,眉毛上甚至已经落上白霜。想来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也十分难受。
桑浮稳住身形,双手托镜过额,口中念念有词,看着他的表情势在必得。我见乐华没有多余动作,只是抬起右手,一指。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我看着桑浮从双脚开始一点一点结成冰,桑浮的神情满是难以置信,直到他整个人被冻成了一个冰雕。
乐华再一指天机镜,原本还在金光大盛的铜镜立刻被冻结成冰,他一个翻手,被冻结成冰的天机镜便落在了他的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