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奈不住来因是个容易把天聊死的主，即使他心里头对二狗挺愧疚的，嘴上还是耿直得很：“有些渺茫。”

渺茫那就相当于没希望了，张二狗确实也没抱多少希望，他在来因身边十五年还是远远不及商子都的一年，怨不了谁。

张二狗抿起了嘴唇摇头轻笑，反问道：“你和商子都在一起了？”

“是呀。”

说完来因才觉得不对劲儿，除了工作和偶遇，他从来没跟张二狗提过商子都这个人，张二狗是怎么知道他和商子都处对象了呢？这gay难不成还有扫gay雷达？

来因狐疑地看向张二狗，说：“我最近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不用安慰我，我只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我不是没想过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又怕改变的方向不是我所期望的，所以故步自封。”张二狗一直攥着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他没有得偿所愿，但却感觉压在身上许久的层层障碍都在顷刻间消失了。“我十五岁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这些年月消磨了我所有的勇气，还是商子都这样的年轻人有魄力。”

“诶诶，你别把他夸得跟朵花似的，其实他也不敢。”前面这些话来因听得还是很感动的，还想硬挤两滴眼泪出来配合一下气氛，可张二狗夸商子都的这句来因就不承认了，什么叫有魄力，要不是商子都太怂他俩早好上了。

来因说完之后，张二狗的脸沉了下来，来因的话明面上是在埋汰商子都，但光听这蜜里调油的语气他就能知道来因到底有多喜欢商子都。他自以为够坦然，但人是感情用事的生物，该嫉妒的时候还是会嫉妒。

但张二狗不是赵胜景，他嫉妒可他不恨。

来因把手上的合照塞到相框里放回原位上，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可不是来跟张二狗谈感情的。来因踮脚转了转椅子问道：“对了，都忘了说正事。你最近是不是把镇鬼符卖给一个姓裘的人吗？”

来因没有直接说出裘少衡的名字，他只是认为张二狗对此事并不知情，但他不能确定张二狗不知情。镇鬼符不是一种随意可以购买的商品，只有购买者的使用理由能让天师信服才能获得购买的资格，裘少衡能买到镇鬼符说明他一定告诉了张二狗某些事情。

张二狗没有迟疑立刻答道：“裘少衡？”

来因心有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二狗能这么快记起裘少衡是因为这人实在有点古怪。

“五千块一张的镇鬼符他直接开口要一百张，我熬了两个晚上才给他画完，我入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什么叫有钱没处花。”

来因问：“这个钱多没处花的人怎么说服你的？”

张二狗想了一会儿说：“他说他老婆每天都会梦见鬼，还总说自己被鬼缠上了，他想给家里避避邪，我觉得挺合理的就卖给他了。”

合理个头！

如此漏洞百出的理由，来因都不信，张二狗这个比他精明了好几倍的人竟然信了。“给家里辟邪需要一百张？”

这个问题张二狗还真有解释的理由：“他说要贴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他家是三层别墅带花园加游泳池，怕我不信还给我看了房产证。”

来因：“... ...”

这件事来因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裘少衡太会忽悠，还是张二狗智商变低了。

对于裘少衡，不光来因有疑问，张二狗也有疑问，他们俩的百分之九十的朋友圈是重合的，但这百分之九十里却不包括裘少衡这个人。

张二狗问：“你认识裘少衡？”

来因站了起来，说，“他是商子都同学。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人的事情你别插手了。”

“太不巧了，他昨晚打电话给我要请我去驱鬼。”张二狗低头笑了笑，“不过我拒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