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耳光抽到他的脸上,楚禾身子倒向一边,又手扶地跪正。
“这一巴掌,算是你还我的。”蒋文义咬着后槽牙,“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他为了你打我!他有什么资格为了你打我?!”蒋文义歇斯底里的吼叫,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都没有,活脱脱的像一个疯子。
“楚禾愿意承受三姨娘定的责罚,只要楚禾可以撑住最后一根棍子断裂,就请三姨娘跟我回去吧,义父在等您。”
一棍一棍不管什么部位都狠砸过去,楚禾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四分五裂了,直到被打的再也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承受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迷糊的视线里,都是蒋文义阴冷的笑脸。
蒋世忠瞧见楚禾都奄奄一息的闭上眼睛了,就劝说道:“文义,停手吧,他再是捡来的,也被他喂了十几年,真打死了你们夫妻情分怕也到尽头了。”
“我还怕它到尽头吗?”蒋文义咬牙切齿,“自从他对我和岳博无情无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对他再也没有感情了!”
蒋世忠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怕闹出人命,喝令了住手,棍子断了六根,还剩七根完好无损的,所以蒋文义没有回去,而且她打定了主意,就算棍子全部打断,她也不会再回将军府去。
楚禾被蒋府的下人送回了将军府,楚禾早已不省人事了,岳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气的差点晕过去,当即就写了一纸休书,直接让苏牧送去了蒋府,苏牧本是欲言又止,但看着岳明黑如煤炭的脸色,还是没说话,拿着纸张就走了。
楚禾啊楚禾,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不再那么为我着想?仅仅是一个刑部尚书,能对我造成什么具体性的伤害?你为什么要这么怕她们?为什么一切的痛苦都要自己承受,都不让我知道,不让我保护你……
你这个傻孩子,傻……
岳明守着他一天又一天,楚禾整整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浑身都好像断成了渣,前不久刚被他们几个少爷打了一顿,伤还没复原,那日就又挨了那么狠的一通闷棍,压抑的咳了几声,想咽口口水喉咙里却是干燥的。一杯温开水递到自己嘴边,楚禾惯性的就伸头去喝,此时的水就如同琼浆玉液一般甜美,咽下去之后嗓子都不那么疼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义父在自己眼前,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上药了,冰冰凉凉的。
“义父。”
“先别说话,先好好歇歇,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义父让人去给你做。”岳明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乱动,目光和语气都温柔到无可复加,楚禾觉得身上再痛都被义父的温柔给抚平了,轻声说,“粥,小青菜。”
“好,你等一会儿啊,义父出去交代一下。”岳明起身往外走去,楚禾望着他的背影,眼睛直发酸,想哭。
交代完了下人,岳明就回到了床边坐着,两人对视了半晌,什么话都没说。
“身上疼的厉害么?”岳明扯了扯被角,问道。
“有点儿。”楚禾的眼睛不断的发酸发胀,直至眼泪抑制不住滑落下来,在他苍白失真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凄美。
“傻子,谁让你擅自去找她的?”岳明摸着他被打的一边脸,心疼的骂道。
楚禾垂下眼眸,失落的道:“她说了打断所有的棍子就可以随我回来的,可是没挨到所有棍子都断裂,我就人事不知了……”
“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岳明道,“我已经写了休书送去蒋府了,我要休了她,连同她那个孽畜,也一起扔给她,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楚禾惊诧极了,连忙出声制止:“义父不可,此时义父刚立了战功回来,整个朝堂都盯着义父,此时闹翻他们会流言纷纭,对义父不利……”
“去他娘的利不利,我已经受够她了,什么破玩意儿。”
“义父,您真的不必为我这样,我能跟您生活在一起就很知足了,我有义父爱我,她们伤害不到我。”楚禾痴痴的说道。
“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