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去?本县现在是在幽闭之中,如何能离得开?”王思淼吼了一句,又接着哭嚎起妻儿来。
仆人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出门去了,王思淼也不哭了,起身下了地穿上鞋子去了厅堂,看见那两个永山县的衙役之后,又是一阵悲从中来,他耸了耸鼻子歉意道,“让二位久等了,哎……本县这头上的乌纱帽只怕是戴不长久了,因沉船事件,本县已经被王爷禁足幽闭了起来,如今哪还能出门去指认凶手?”说罢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其中一个差官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大人交代了务必要请您过去,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王爷也定会恩准您出门的。”
“是啊,您还是先跟我们走吧。”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
王思淼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跟你们走一趟,回来再向王爷请罪吧。”说完跟着两个差官出了门。
柳子澈正和白枬惜在客栈的一楼吃饭,王思淼的家仆便赶了过来,然后将王夫人一家被害以及柳铭被送去永山县衙的事叙述了一遍,又将王思淼去给柳铭作证的事情禀报了。
柳子澈顿时陷入了沉思,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严重了,他放下筷子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柳铭此去只怕是会遇到很
多麻烦。”
少年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那我们也去看看吧,或许还能帮到他。”
柳子澈没有说话,静静地坐了片刻之后,伸手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我们去也于事无补,算了就让王思淼替他作证吧。”说罢再次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了。
王思淼跟着两个官差到了永山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县衙已经关了门,两个官差便将他带到了县太爷的府上。
永山县的县太爷名叫吴玉德,曾经与王思淼是同窗,当年并没什么交情,如今见了面却格外热络。
吴玉德一看见王思淼,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王大人,今日听闻了贵夫人一家的遭遇,吴某这心中一阵悲凉,深深地同情大人呐。来来来,屋里请上座,详谈。”
王思淼被他拖进了屋内,心中亦是悲凉一片,“吴大人,想不到你我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再次相见。”
吴玉德急忙给王思淼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上笑道,“是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王大人就节哀顺变吧,太过悲伤反倒伤身。”
“哎,”王思淼依旧是落下几滴老泪,抬手拭去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们下午抓的柳铭大爷,人在哪里?”
“关在牢房呢,怎么王大人,他难道真的是来保护你的妻儿的?他难道真的就是太平王爷的随从?”吴玉德笑得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道精光从那条缝隙里漏了出来,看上去别有用心。
王思淼听着他的语气似乎不太对,放下酒杯道,“怎么,他难道向吴大人撒了谎?”
“他说他是柳铭,他说他是太平王身边的随从,从京城而来,他还说此次前来永山就是为了保护你的妻儿,但你的妻儿以及岳父母都已经命丧黄泉,他说的这些就都是真的么?更何况,谁看见了他没杀你妻儿一家?若是你妻儿就是他杀的呢?”吴玉德目光咄咄逼人地看向王思淼,这一连串的提问,根本就没有给他丝毫喘息思考的工夫,接着他又说道,“沅江沉船事件,他们当天就在你们眉山镇吧?焉知不是他们的人捣的鬼?”
“可……”王思淼被他的话惊呆,喃喃道,“可他是太平王,没有理由那么做啊。”
吴玉德冷笑道,“他说他是太平王你就相信了?江湖中很多人会用易容术冒充别人做尽坏事,此人若是太平王的仇人,你又焉知他不是故意毁太平王清誉的?”
“这……”王思淼再次呆住了,“可他有皇上赏给太平王爷的白玉玉牌,那玉牌是皇上亲自雕刻的,又如何能有假的?再者这么多天,他一直在调查沉船事件,不可能是假的啊。”
吴玉德仰头大笑起来,笑得够
了才指着王思淼说道,“也就是王大人你这么天真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鬼话,任何雕刻家都能在白玉石上雕刻文字,而且就算玉牌是真的,你又焉知他不是偷来的?”
“这……”
“王大人细想,此人若真的不是太平王,而是别人冒充的,咱们将此人抓获之后带去京城交给真正的太平王爷处置,又有多少好处?更何况,若是此人真的就是沉船事件的幕后人,你我不是立了一大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