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氤氲着雾气,湿热的温度令人心里不舒服,一股甜腻的香气从不知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直教人觉得心里不舒服。流霜在这一间小浴室内走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整个浴室虽然封闭的很好,但有的墙壁上依旧有铜钱大小的洞,外面的光线便顺着那些小窟窿钻了进来。
流霜没有下水,她走到一处有小孔的石壁前,将眼睛凑到小洞面前看了一眼,立刻弹簧式的跳开了,只间对面的水池内竟是一汪绿莹莹的液体,而那一股令人作呕的甜香之气便是由那里散发出来的。
陌上桑也没有下水,在一旁捡了一跟树枝,蹲在池边不断地搅动着池中的水,做出洗澡的声音来。
老毒物则孩童一般,将自己采的那一大束野花拿在手上,一朵朵的揉碎了,撒在了池水之中,撒完之后,又捡了一些小石子往池水中一颗又一颗的投进去。
玩得过了瘾,这才一蹦一跳的往洞口外面走去。出了洞口没有看见他二人,便知道他们还没出来,于是站在阳光下等他们,约么一刻钟之后,陌上桑和流霜才缓缓走了出来,老毒物和流霜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唯独陌上桑
身上的衣服换了。
黄埔禺冥一看见陌上换了衣服便摇了摇头,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你看看你师妹,人家多谨慎,你呢?哎。”
陌上讶然道,“怎么连这衣服之中都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老毒物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
这时,那位白衣女子款款走了过来,当她看见流霜和老毒物依然穿着自己的衣服时,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顿了顿之后说道,“三位请跟我来,谷主要见你们。”说罢前面带路,往木楼走去。
走到一楼大厅时,三人便看见屋内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而长桌的对面坐了一个人,那人半靠在椅子上,容颜不俗却脸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他的下半身上盖了一件棕色的狐皮毯子。
“谷主,客人带到了。”穆瑶笑着柔声说道,走到他身后开始为他揉捏肩膀。
花仲卿这才打起精神抬头看了看他们,勉强笑道,“几位远道而来,花某不曾迎接远客,请多多担待吧。”
黄埔禺冥冷眼看了他半天,而后笑嘻嘻走到他面前去,“在下早就听闻花谷主美貌绝伦,是这江湖中少有人美男子,今日一见方知江湖传言并不真实,花谷主明明要比传言之中的描述还要美,在下行走江湖大半生,也算是看便了九州,直到今日见了谷主真颜方知玉树临风原来是这样的。”一番吹嘘他看见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于是又说道,“只是,在下看谷主必定是有什么隐疾,否则也不会脸色苍白至此。”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了花仲卿的脉搏。
花仲卿没有躲避,笑盈盈道,“贵客莫非还精通歧黄之术?”
黄埔禺冥心中冷冷一笑,而后松开他的手道,“略通一二而已,花谷主只是宝贝受损,并无大碍,待晚上老朽为您开个方子,照着药方吃上几副药,也就好了。”说罢坐在了饭桌旁。
“也好,那就有劳贵客了。诸位今日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在此不必拘束,开怀畅饮吧。”说着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老毒物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转头看向流霜和陌上桑,见他二人没有动,便使了一个眼色,再次秘语传音于二人:“尽管放心吃,酒菜之中无毒。”
陌上桑端起酒杯朗声道,“在下谢过谷主的盛情款待。”说罢也一仰头将酒喝干了。
穆瑶笑盈盈看着他们,见他们喝完了杯中的酒之后,立刻走下来为他们斟酒。
酒足饭饱之后,穆瑶又命丫头带他们去二楼客房休息去了。
三人的房间相连,老毒物见小丫头们下了楼,立刻进了陌上桑的房间,又命他去将流霜叫了过来,这才关上了门,一本正经道,“实不
相瞒,我十余年前曾来过这里,险些上了那花仲卿的当,他在温泉水中下毒,只要身中石僵散,整个人的身子就会像石头一样僵住,动弹不得,半夜他们会派人将中毒之人运到后面的石洞中,敲碎他们僵住躯壳,做成花肥……”
他的话说到这儿,忽然一阵风将窗子吹开了,接着他们听见似乎是有个看不见的人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