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去了她的山庄做事?”
“我去了清源山庄,她也很高兴第二次见到我,因我懂医术,且会制毒,便让我留在了她身边。”黄埔禺冥轻声叹道,“只可惜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她没有看上你吗?”乐扶露再次将二人的酒杯斟满,抬头询问地看着他。
黄埔禺冥摇头叹道,“我们当时已经谈婚论嫁了,可惜她因得罪了人,被人下了毒,我费尽千辛万苦帮她解了毒,不料在我替她解毒之时自己反倒中了琐梏之毒,一开始我的身材并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一年后,我发现自己胡须渐渐变白了,身材也在逐渐缩小,我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解药,都无济于事。我变得越来越丑,也越来越自卑,便与她留了张条|子,偷偷溜出了清源山庄,去了东途寻找珍惜的草药,只是多年寻访也没有任何起色。”
“那你又如何知道乐清瑶有个女儿的?”乐扶露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老毒物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苦笑道,“我离开她一年多之后,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再次回了一趟顾州,我悄悄向人打听清源山庄,很多人都说庄主乐清瑶嫁给了一个游商,并且还有了一个女儿。听到这个消息,我才对她死了心。”
一顿饭就着久远的回忆,两人吃了将近一个时辰,乐扶露吃饱喝足之后坐在桌边看着老毒物,伸手将桌上的筷子捡起来,敲了敲酒碗,叮当的清脆声便跃入人的耳膜
中了,她轻轻地哼着:“夜风轻柔拂过我的心房,就像你依旧在我身旁,我仰望星空,看见的都是过往,都是有你的时光……”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感伤,就像当年的乐清瑶与他幽会时的样子,当年的她仿佛早就预感了那一场别离。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丫头。
乐扶露道,“我隐隐记得,她当年在我耳畔轻唱的这首歌。我哭闹的时候,她便会唱歌给我听,声音很温柔,我一直以为她是爱我的,直到我被她遗弃,我才知道她原来只爱她自己,我就是她的累赘。所以她恨我。恨不得让我冻死在街头。”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否则她又怎么会在大雪天将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风雪无情的吹在我身上,我冷的就像一只随时会被冻死的夏虫,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当我死了,我也当她死了。即使她在你心里美若天仙,在我心里她也不是个好人,最起码不是个好母亲,或者说她不配做母亲!”她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黄埔禺冥立刻放下手上的酒杯,又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哎丫头,你等等我!”
乐扶露停下脚步,没有回身,冷声道,“你的故事也讲完了,为何还要跟着我?就算我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也不会认她的,在我心里她早就死了,您老也别总跟我提起她,我不稀罕听见。”
“我不是……好好,我不提就是了,我只问你,从太平王府出来,你便一直往西去,这是要去哪?”都走了大半个京城了,这小老头才想起来问人家去哪里。
乐扶露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要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莫非要暗中保护我?我看你除了轻功好一些,再无其他本事了吧?还是别跟着我捣乱了。”
黄埔禺冥捋着胡子笑了,“你这丫头,眼睛还挺毒的,我确实不会什么武功,逃跑不错。我看你这是要去双子山?”
乐扶露点头笑道,“怎么了,双子山是你家的,还不许我去?”
“如果你是去采药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最近那里不太平,你不知道你们天机阁的几位执事都险些在那里出事吗?而且未雨宫的纤尘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老毒物好心劝道。
乐扶露并未被吓住,淡淡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未央哥哥就是在双子山受的伤。”说着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原本留着配鬼苍解药的寒骨草,都被我给未央哥哥灌下去了,现在我得去双子山的背阴之地去采集一些,大家都需要这种草药,以防不测。”
黄埔禺冥上前一步将她拉住了,耐心劝道,“如此你更不必去了,双子山的背阴之地,根本没有这种奇草,你若是需要我大可将我药箱中的寒骨草赠
与你,只是你要知道鬼苍是无药可解的。寒骨草也只是抑制毒性发作而已。”
“年前的时候太平王爷便中过此毒,后经一个太医诊治,如今好好地。可见此毒也是可解的。”乐扶露争辩道,又将柳子澈如何受伤之事说与了他听。
黄埔禺冥恍然大悟,“这便是你今日来王府的目的?”
乐扶露笑道,“当然了,不然我哪里会去求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