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听了她的话,还是钟离夫人发泄够了,她终于松开了洛夜。
洛夜白皙的胳膊上被咬出一圈殷红的血迹来,他眉头紧皱缓了缓方将衣袖放了下来。
钟离夫人看着他的脸,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半晌眸中忽然沁出泪水来,她慌里慌张地抓住洛夜的手,急切地说道,“延儿,延儿,真的是你,娘刚刚咬疼你了吗?刚刚屋里来了一个坏人,娘以为咬住的是他,娘看看……”
洛夜抽回手,耐心地说道,“娘,孩儿没事,娘没有咬疼我。娘,您好好休息吧。孩儿先去忙了,晚一些在来看您。”
陈曦有些惊讶,钟离夫人这个状态看起来像是疯了一般,语无伦次又神志不清。难道体内的邪祟并没有驱除干净?只是她刚刚喊出的那几句:你不是我的延儿,是你吃了我的延儿。看似胡言乱
语,却让她产生了怀疑,如果,如果这个洛夜真的不是二哥,那么他会不会是个怪物?想到此,陈曦猛然一个寒噤,不敢继续往下想。
疯子,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看似没有任何道理,但有的时候却又会不经意地说出某些事情的真相来,陈曦忽然想到了上次父亲过寿时,突然闯进她房间里来的那个疯子。找个时机问问他,或许能够知道当年那件事究竟具体是什么样的。
她对当年钟离家的那件大事,非常好奇。
钟离夫人总算平静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轻声唤了一句,“韵儿。”
陈曦立刻又回到她的床边,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叹息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她抽泣着小声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韵儿,我的韵儿已经离开了我。”
陈曦感觉头顶炸开了一道惊雷,这句话使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发虚:她竟然知道真正的钟离韵已经死了!
“我苦命的韵儿,走了也好,下辈子做个正常人,看得见,健健康康的。只是我的松儿再也回不来了。”钟离夫人小声的低低地诉说着。
“母亲,您刚刚是不是做梦了?我和二哥都在呢。”陈曦只好这样安慰她。
钟离夫人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在,只是,你们不是我原来的孩子了。我知道。”她抓着陈曦的手始终不肯放开。
陈曦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后,钟离夫人才再次睁开了眼睛,急躁地说道,“你爹爹去了什么地方?”
陈曦道,“爹爹前几日不是出门去东途办事了吗?”
“糟了!”钟离夫人大惊失色,“他恐怕是回不来了!”惊叫了一声坐起来又哭了,“是谁怂恿他去东途的?作孽——”
陈曦被她这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待她终于不再哭泣了,便将紫霞唤到身边,悄声让她去将这些情况告诉王喜先生,看他怎么说。
紫霞应声出门去了,陈曦轻轻地拍着钟离夫人的后背,“母亲不必担心,二哥说他已经派了人暗中保护父亲,而且子澈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钟离夫人再次安静下来,“韵儿,你去歇着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您睡吧。我晚点再来看您。”陈曦说着替她放下床帐,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紫月已经剥好了一盘核桃,看见她回来立刻献宝般将她拉到桌前,又将那盘核桃推到她手边,“小姐,您尝尝,二少爷说这是西域特有的脆皮核桃,很好吃,也很好剥。”
陈曦拿了一小块放进了口中,脑子里想着那个疯子,便没有注意到口中的味道。
“怎么样,好吃吧?”紫
月笑眯眯地看着她。
陈曦点了点头,“紫月,咱们家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疯子,他被关在了哪里?”
紫月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对劲了,她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小姐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父亲过寿那天,他突然闯进了我们房间,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他是我二叔,可我却不记得有这么一位二叔,而且父亲似乎也没有提起过。你知道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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