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澈最近特别不喜欢听见“不好了”这三个字,即使没有特别不好的事情,他也觉得心里骤然一慌,此刻听见柳铭这类似哭诉的声音,他知道这小子未必有大事禀报,放下手上的茶水走了出去。
柳铭站在无忧居廊下,眼圈通红,哽咽道,“王爷,刚刚未雨宫的人来报丧了,说……”抽泣了一声擦了擦鼻涕。
“说什么,谁死了?”柳子澈皱眉道。
“东方宫主……”
柳子澈一惊,瞪大了双眼,“什么?东方兄死了?”
柳铭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是他手下的纤尘姑娘。”
柳子澈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抱怨道,“你这小子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纤尘姑娘什么死了,怎么死的他们没说吗?”
“说了,前日纤尘姑娘和东方宫主去双子山寻找鬼童的踪迹,结果她被鬼童吃了,只剩下了一堆白骨。”柳铭说着又流下泪来。
柳子澈知道柳铭喜欢纤尘,但是纤尘对这傻小子却没有情谊,此刻见他哭得伤心,也不劝慰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不禁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两人去双子山调查鬼童?为什么偏偏纤尘让那鬼东西吞噬了呢?
正想不明白时,钟离韵走了过来,“皇上已经醒了,他说想喝点粥,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做去,你在这里想什么呢,柳铭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纤尘死了。”柳子澈叹息了一声,转身往客房走去。
钟离韵心中一惊,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了,喃喃道,“怎么这么突然就死了呢?最近死的人可真不少。”
柳子清清醒过来,靠在床上,身子感觉没有力气,脖子像是落枕了一样有些酸疼,他一只手揉着酸疼的地方,一边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在梅园看见了一个十分可怜的红衣女子,那女子想要自尽,他就走过去想要救下她,之后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怎么会在床上?
柳子澈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一脸懵地盯着自己,“皇兄,你觉得怎么样?”
“朕怎么会在房间里,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柳子澈只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柳子清恍然。
此时,钟离韵端着熬好的粥走了进来,“皇上,这是我吩咐厨房特意为您敖的银耳燕窝粥,趁热吃点吧。”她熟练地走到床前,将手上的碗递给了柳子澈。
“有劳弟妹了。”柳子清仔细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正常人。
柳子澈将粥一勺勺喂给他,笑道,“皇兄客气了,这都是做弟媳的应该的。”
柳子清笑道,“她若是常人,朕便觉得使得,但弟妹却是盲人,做这些事情实在艰难,令朕心生愧意。”
“皇上这样说就让妾身无地自容了,一来妾身虽眼盲,却行动自如,与常人无意,二来,皇上乃天子,我等臣民为您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该的,皇上不要心存愧意,这让臣民受不起。”钟离韵说着跪拜下来。
柳子清,立刻抬手示意她起身,“弟妹无需多礼,都是一家人,往后千万不要客气。”
钟离韵起身退了出去。
柳子清吃完了粥,看自家兄弟的脸上似乎有所疑问,“你是不是疑惑唐大师为何会带着朕选择今日出宫?”
柳子澈摇了摇头,“刚刚有下人来报,说未雨宫的纤尘姑娘死了,死在了双子山上,是被鬼童子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