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燕冷笑道,“你自己都说了这里是虚情假意之地,我们之间的有情又怎么会是真的呢?只是她大概不知道这是个虚情假意之地吧。”
“那天你杀死窈清之后,将她的尸首挂在了大堂的悬梁上,原本没人发现的,但是你为了好取出蛊虫,故意在她的脚趾间做了手脚,让其在适当的时间内血流不止。”虹瑶想着当日的事情,茅塞顿开地说道。
离燕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回避这件事情,但是又没有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
“东方公子取出蛊虫之后,命人将东西送去竹月台,你又在半路上派人将东西抢走,并杀死了送货的人,我没有冤枉你吧?”虹瑶将头凑到离燕面前。
离燕冷笑道,“不错,你说的句句属实。我本是夜狼族后裔,我的父母亲被祖上藏在地窖之中,才幸免于被屠城的那场大难,但他们也因此成了孤儿,半世流离,吃尽苦头。在哪里都受人白眼,所以,长公主殿下发出复国指令后,我们所剩无几的夜狼族人顿时纷纷响应,血海深仇,怎么能一笑了之?今日我被你们抓住,是我一时大意,但你们迟早都会死在我们夜狼族人的手中!京城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难来临了,谁都逃脱不了。”她说着,眼眸中竟透露出一股希冀的光来,说到激动之处便仰头大笑起来。
“疯子!你们夜狼族是残忍的民族,当初被屠城,也是将九州的各国全部逼急了,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你们想要复国,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你自己算算!”虹瑶义愤填膺道。
然而离燕却再没有任何表情了,一双眼睛死死地闭着,唇角却流出血来。
“不好,她服毒了!”秦如奕急忙伸手去掰她的双唇。
但离燕的双唇却紧闭着,嘴唇的颜色也逐渐变成了深紫色趋于黑色。
虹瑶叹了口气,“秦大哥,没用了,她吞下的便是鬼苍,夜狼族的鬼苍没有解药。”
果然离燕唇角的血迹很快变成了淡淡地蓝色,就像大海和天空混合的颜色。
秦如奕不禁叹道,“每个怀着仇恨而活的人,心中都存了一份必死的决心,这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虹瑶慢慢走出了他的房间,“明日我可以向大家讲出事情的真相了。”
第二日一早,虹瑶让人将东方未央请了来,又将离燕的尸体摆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见状不解,虹瑶又将轻舞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秦如奕,只说是自己不经意发现的。
东方未央对此很意外,认真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方说道,“难怪前日你说要给你两天时间,原来是已经有了眉目,只是这个离燕原本已经顺利脱身了,为何又会折返回来?若说只为了杀你灭口,似乎有些说不通。”
虹瑶自然不肯说她回来的真实目的,只含糊其辞了几句便将事情推了过去。
添香苑这两日一连死了两人,虹瑶便在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和众姐妹专心将轻舞安葬了,至于离燕,她们既痛恨她同时又可怜她,便将她的尸首送出了城,埋在了双子山附近。
流霜派出去一些人在京城收取旧棉花,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棉花是他们非常宝贵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到什么,于是她便将开设保龄球的计划搁浅了。
这段日子,柳子澈的一些朋友常常会来王府一起打球,众人都很喜欢这一项桌球运动。
就连钟离老爷子没事情的时候也会来王府,起初只是看着他们年轻人打球,但是看了几局之后也忍不住想要试试,柳子澈很耐心的教他打球技巧,又将各种规则说与他听,老人家很快便学会了打台球。
柳子澈见每日来往的人多,便将王府附近的一处店面盘了过来,将里面原有的柜台全部拆除,另做了几张台球桌子,又做了石头台球,开了一个小型的台球馆,并将这家小球馆交给了陌上夫妇打理。
陌上夫妇倒也经营有方,很快便将台球这项运动推广了出去,一时间京城的富家子弟,纷纷前来打球,就连一些只知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也被吸引了过来。
流霜看着每日的进账,乐得合不拢嘴,每晚睡觉做梦都是一堆的银子往身上砸,就连说的梦话都是,“小哥哥,明儿还来玩儿呀。”搞的陌上都以为她赚钱赚到了失心疯,非要待她去太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