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远怀里抱着用各种颜色包装起来的苹果，如同一捧花束似的捧在怀里。每年这个时候，他收到的苹果总是最多的，然后就是宋褚，但可惜的是他今年嗓子发炎，吃不了这些光是看起来就脆甜可口的果子。许清远把苹果分了一半塞到余杭的手里：“给你了。”

“给我？”

“嗯，你不是总念叨着想要吃苹果吗？”

“那不行吧，这可都是人家送给你的。”余杭眼巴巴的瞅着手里的这些苹果。

“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留着都是要放坏的。”许清远这么说这着，抬脚望前走，晶莹通透的雪花迎面落在他的翘长的睫毛上，变成了一粒水珠儿挂在那上面看起来就像是没擦干净的泪花似的。

许清远把外套脱下来之后在外面抖了几下才重新拉开门迈着步子进了宿舍。宋褚把椅子搬在了自己的床铺边上，上面放着杯还冒着热气的透明玻璃杯。许清远看了他一眼，宋褚正面朝墙里侧卧着蜷缩在被子里，大概是因为嗓子极度不舒服，他睡的并不安稳。

许清远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椅子，把动作放得很轻。顾瑞已经收拾完了正脱了鞋子往被子里钻，余杭裹着件大衣去了浴室，没隔多久里面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外面走廊挂着用来播报通知的喇叭出了问题，滋啦滋啦的音波仿佛在耳朵边上回旋。宋褚大概是醒了，他翻了个身子转了过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压着嗓子哼了两声。顾瑞则是坐在被子里问许清远外面喇叭里说了什么。

许清远先是跟宋褚对视了一眼，这才回答顾瑞的话：“没太听清，好像是明天要检修供暖设施。叫我们今晚先不要洗澡。”

“靠！怎么没热水了？”许清远的话音刚落，余杭尖着嗓子叫然后他似乎是把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顾瑞听到浴室里的动静边坐在被窝里拖着毛衣边骂道：“**余杭。大冬天的还要一天不漏的洗澡，看你这下怎么办？”嘲笑完余杭他又转脸朝许清远道：“我先睡了。清远你也快洗洗上床吧。”

许清远点点头，把脚边的暖水瓶提起来，走到浴室边上敲了敲门：“余杭，你先用暖瓶里的热水将就一下吧。”

余杭把浴室门开了三指宽，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条胳膊，接过许清远手里的暖瓶：“嘶…谢谢爸爸…”等余杭接过去之后，他又领起两个暖瓶下楼去打热水，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余杭已经裹在被子里接二连三的打着喷嚏。

宋褚已经床上坐起来了，他喝了一口已经变得冰凉的水，艰难的吞咽声让许清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四目交接，相顾无言。宋褚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看起来很是受伤。

许清远径直走去了浴室，才用毛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一睁眼，宋褚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没等自己做出反应，宋褚啪的一声把浴室的房门给锁上了。

浴室的空间实在过于狭窄，又是两个男生挤在一起。许清远转过身子去拿立在墙边的洗脚盆都能直接撞到宋褚的肩膀。

“阿远，你很久没理我了。”宋褚说起话来似乎是很艰难的样子，他突然从背后把许清远抱住、用力环住他的腰，把下巴抵在对方的耳垂附近，用气息道：“嗓子很疼。”

许清远用力把他的手掰来，然后转过身子，跟他对视，接着压底了声音道：“你到底想干嘛？宋褚，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总是做一些过于暧昧的动作。你就不怕我贼心不死？继续恶心你？”

“不是的。”宋褚的喉咙肿的厉害，声音倒是没有变得太过沙哑，只不过声带的震动导致嗓子疼的反而更加厉害：“咳…我们就不能像小时候每次吵过之后那样和好吗？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行吗？”

“回不去了。宋褚，你明明知道……”许清远话未说完就被宋褚抵在墙上，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打在许清远的脖颈上，像是不经意似的——他轻咬住对方脖子侧面上的**。

“阿远。”宋褚用鼻尖蹭着自己刚刚在许清远身上留下的齿痕：“我可以学的。我是说，我可以学着做那种事，我会让你舒服的。所以你不要去找别人好不好？”

许清远把脑袋偏过去，皱着眉头：“宋褚，你说过我让你觉得恶心。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居然想跟一个你打从心底就恶心至极的人上床吗？”

宋褚听到这话，愣了片刻，然后他猛然地抓住许清远正在推搡着他的胳膊把它们禁锢在许清远自己的头顶上。然后把对方圈禁在自己完全可控的势力范围内。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以至于脸部肌肉也跟着剧烈的动作微微颤动了下。

宋褚恶狠狠的盯着许清远看，那表情像是要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宿舍里还有其他人，浴室的门虽然已经反锁上了，许清远却依然不敢大幅度地挣扎。他只能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以企图拉开和宋褚之间的距离。许清远越是往后缩一寸，宋褚便越要往前再挪一寸。到了最后，许清远整个人完全贴在了冰冷白瓷砖上。与此同时，宋褚的耐心也像是全部消磨殆尽似的，猛地亲上了因为寒冷而变得苍白，再贴近些便可以看的见因为空气过于干燥而产生了细小裂

纹的许清远那张如雕刻般精致的唇。宋褚的骨子里带了几分不安定的暴力因素，他习惯在接吻的时候用牙齿去咬许清远内唇的**，又喜欢顺着许清远的脖子留下一排的明晃晃的牙印然后又顺着那排牙印缓缓重新吻上许清远的脸颊，就像是一条恶犬在精心舔嗜研磨着自己费劲心机得来的食物。

宋褚带着粗重的喘息声贴在许清远的耳垂边上：“你说，咱们宿舍浴室的隔音效果好吗？我如果在这里干你，余杭他们在外面会不会听的一清二楚。”

许清远听到这句话，像是惊弓之鸟般崩紧了自己的身体，他压着嗓子道：“宋褚，你别乱来。”对方似乎因为嗓子的炎症未消又加上刚刚说了太多的话，不舒服的咳了几声。接着任凭许清远在怎么推搡他他都一言不发，反而腾出一只手抽掉了许清远系在裤子上的腰带。他用整个身体抵住许清远，然后快速用那根软皮腰带把许清的手绑了起来，做好这些，他重新摸上许清远的裤子的拉链，谨慎而缓慢地往下拉。宋褚勾着嘴角笑了一下，接着再一次吻住了许清远的嘴唇，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他要把许清的裤子连同着里面的内裤一起拉下的同时，余杭欠了吧唧的声音传了进来。

“诶，老师，我们宿舍的人都在呢！真的！宋褚跟许清远好像都在卫生间呢。”

“哎呦，我骗您干嘛呀？不信我直接给你把浴室门打开。”

哐，木质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

宋褚终于在这一刻才回想起来，

他们宿舍浴室的门锁已经坏了很久。

余杭一脸笑嘻嘻地顺着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的教导主任的视线往里面看，

许清远被宋褚压在身下，一副面色潮红被亲的软绵绵站都站不稳样子，而宋褚的一只手正扒住许清远的裤子似乎是要往下扯。这种状况，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俩在做什么。

“操！”余杭别过脸低骂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