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理正好扣动扳机,跪在他脚下的人眉心立即贯穿了一个小黑洞,顺着子弹的后坐力倒下了。
“打扰了。”沈白詹将准备好的所有话都藏好,他后退几步,费斯理从房间走出来四下看了看。
“管家呢?”
“我趁他不在的时候上来的,你……你别怪他。”
沈白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但他知道如果不上天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假装轻松地说:“我饿了,想下楼去吃点心。”
费斯理捏了捏沈白詹的后颈,就好像逗猫一般,“去吧乖孩子。”
沈白詹在费斯理的注视下走到楼梯口,走前几节台阶时还好,下一秒脚踝一软小腿抽筋,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脑袋磕在墙壁与台阶上,砸的他七荤八素昏过去之前费斯理要查看他的伤口,沈白詹捂着脸不给费斯理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停滞了两三秒沈白詹哭出来了。
他至今清晰记得他说的是:有那么多片森林我就是棵歪脖子树您不要放弃治疗!
费斯理笑了,他俯身查看沈白詹的伤势,“晕不晕?”
“有点。”沈白詹带着哭腔。
“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不必自卑。”
这不是自卑不自卑的问题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白詹真正开始害怕费斯理,他不敢想如果他忤逆费斯理他会变成什么。他只能顺从费斯理,但在取得他的信任时沈白詹也在不断试探费斯理的底线。
可这个男人没底线!他真的没底线!
费斯理鼓励沈白詹交女朋友,说他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女朋友已经可以挤满整个奥林匹克斗兽场了。
沈白詹头疼地看着比之前更加精神奕奕的费斯理,他说:“我想回去工作。”
“我现在安排人带你回去。”费斯理说,“不过你要和我共进晚餐。”
“我睡了多长时间?”
“几个小时而已。”
“但在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有人给你打电话。”费斯理补上一句,他叫人将沈白詹的手机取来,沈白詹一打开整个人都要愁地融化了。
全部都是谢江余!所有电话都是谢江余一人打的!
费斯理火上浇油,“我接通了最后一个电话,告诉他你正在休息。”
沈白詹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额头,食指下意识抵在唇边张嘴咬住。谢江余应该是等的不耐烦了,如果他猜到不错,这人估计连小娥什么时候结束手术都算好,就等着他送上门来。其实去监狱之前沈白詹的计划是见一见费斯理,然后就立即回家找谢江余,上不上床是一回事,他得先跟谢江余说清楚两人之前不可以打扰对方的正常工作时间。
可谁知道费斯理根本没坐牢!
他自作聪明的以为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内心的潜意识将他这么些年的工作经验所见所闻统统见了鬼一般的蒙蔽。
位高权重的人可能受到制裁吗?
沈白詹说:“我错了。”
费斯理不明所以,沈白詹接着说:“我错了,我不该把你送进监狱。”监狱关不住你。
“这就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费斯理笑道。
沈白詹蜷起手指,费斯理抬起手,他下意识绷紧神经闭上眼,掌心又出了一手的汗。
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最终放在了肩头。
“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比之前我带出去的所有孩子都漂亮。但通过这件事你身体力行的告诉我,你不仅是个漂亮的孩子,你还很聪明。”
“你懂得运用你身边一切可运用的资源所达到你的目的,会利用我对你的疼爱把我也送到审判者面前强迫我,使我对于我之前做出一切罪责忏悔。”
“但我的孩子,今天是我们重逢的日子,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你却忽略了的事情。”
“你所做的任何聪明的决定以及投机取巧和耗费心机,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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