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个跟踪狂去喝茶了。”

于立秋收到这条消息时愣了几秒。

“没事吗？”于立秋回复。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在家等我，么么哒~”

安抚住于立秋后，矢衡意味深长的眼神投向了前方背对他的北殷滔，指尖的黑气一闪而过。

前方的北殷滔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回头看向跟在他后头的男人，换来对方一个疑惑的表情。

北殷滔搓了搓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满脸凝重地收回目光。

矢衡在心里“嘁”了一声。

有够敏锐。

他们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咖啡店坐下。想到上次还是自己陪着于立秋从别人那里挖消息，现在就变成自己独自一人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店员上了咖啡。北殷滔明显喝不惯这种苦味的饮料，但在矢衡的注视下他不好丢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全喝了。

明明是作为被盘问的对象，然而矢衡却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反而令北殷滔感觉更棘手。

“北殷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表面风平浪静的矢衡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自己对这个姓氏的憎恶程度。光是提起这个姓氏，他就恨不得连舌头都一起割了。他的双指藏在桌子底下，交叉握紧，控制着掺和了煞气的怨气不要流露出来。

“咳咳……”不知道是给苦的还是为了清嗓子，总之北殷滔咳嗽了几声后，努力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端正道：“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矢衡。弓矢的矢，平衡的衡。”

奇怪的名字。北殷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姓呢？”

“姓矢。”矢衡说。

“……我希望您配合。根本没有这个姓。”

“你以前没听说过而已，现在听说了。”矢衡笑道。

“……好吧。您和于立秋的关系是什么？”

“爱人。”矢衡直言不讳。

“于立秋是教师吧，你这么直接承认不怕他毁了职业生涯？”北殷滔问。

“你都看出来了，”矢衡啜了一口咖啡，“我隐瞒也没什么用，徒增你的怀疑罢了。”

“你……”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先生，你是来查关于立秋和他的学生所卷入的女鬼事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危机也已经解除了，为何还要纠缠不放？”

矢衡说话时，眼神十分淡然，但北殷滔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朝他袭来，几乎压到他喘不过气。

“因为在现场，我们调查到，不止一只鬼魂。”北殷滔顶着压力，缓缓说道。

“有一只和那只女鬼不相上下的厉鬼也在现场。我们必须找出它，放任一只危险的厉鬼在外游荡，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危及的也只有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矢衡沉默。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小鬼说的话刚好戳中了他目前最担心的事。

“矢先生，我希望，你要将你所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不要包庇于立秋。”

“你为什么那么坚定立秋是同犯？”矢衡轻声问。

“或者我换句话问——你对于立秋很执着。为什么？”

北殷滔卡壳了，原本在心里铺设好的所有说辞和理由在这个男人看似不经意的一句提问中被击至粉碎。

“仅仅是因为他是普通人，所以他不能从这些危险中全身而退吗？还是说……因为别的？你的‘私事’？”矢衡的笑容从未消失，看着北殷滔的双眼却被冰冷所侵蚀。

北殷滔如坠冰窟，他下意识地往后躲，直到靠上了背垫，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所浸透。

“他有我。只要我还能陪着他，我就能一直护着他。”

矢衡站起身，弯下腰，放大的俊脸近乎快要贴到北殷滔脸上。

“别跟我耍花招，北·殷·家的。”

北殷滔瞪大了眼。

矢衡抽身离开时，他立刻扑了过去，抓住矢衡的手被瞬间震开，整个人撞到了墙上。

“你知道什么！关于北殷家……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北殷滔喘着粗气问。手心鲜血淋漓，即使是剧痛也无法转移他迫切想要从矢衡这里知道某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