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挠头：“可以。要不这样吧，我把钥匙留给你，你记得锁门，周一早上还给我就好。”

“谢谢。”

校医留下了钥匙，离开办公室前还体贴地把门关上了。

于立秋虚抱住矢衡，他想把头埋进对方的肩窝里，可是他只能摸到一团空气。

“对不起。”矢衡说。

“说什么，傻话……”于立秋的声音很低沉。

“如果我有实体的话就能给你安慰了吧……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矢衡苦笑。

“傻瓜……如果不是，你，我早死了……”

“……秋。”

“嗯？”

“那个车没有任何问题。”

“……”

“刹车和油门都没有问题，司机本人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车就‘自己’冲出去了。我附身上去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车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家伙’存在。”

“……是她吧。”

矢衡想到于立秋在车祸前就好像看到了对面的某个人，急着想要追上去。如果是“她”，那么接下来的袭击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了。

“可恶！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要你爱陈之卉，可你死了的话，爱什么的就等于不存在了啊！这两次袭击我们稍有不慎，或者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已经……！”

于立秋很迷茫：“可我死了，她有什么，好处？”

“谁知道？”矢衡起身，暴躁地抓着自己的一头卷毛，“如果能把她抓住就好了！可恶！”

矢衡更加担心的是，现在他的力量还不够强到能完全保护住于立秋……如果对方使出更加阴险的招数来……

他要怎么办才能保护好他的恋人？要如何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矢衡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他修炼虽然算不上勤奋，但也绝对不懒惰，他在这人间滞留20多年了，可是为什么力量总是增长得如此缓慢呢？

往日他还能安慰自己没什么，但现在恋人正处于危险境地，已经令他无法再安心地自欺欺人了。

“矢衡。”

于立秋牵住矢衡的手。

“不要难过了。我没事的。”

矢衡苦笑，本来应该由自己安抚好心神不宁的于立秋，现在反而要让于立秋来安慰自己，他深深觉得他这个男朋友真是做得太失败了。

挫败感让矢衡几乎失去了光彩，恹恹地浮在于立秋身旁。

“……回家吧。”

“嗯。”

尽管二人心情低落，回去的一路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就怕“意外”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杀出来。疑神疑鬼了一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人平安到家。

矢衡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也许她觉得今天的教训值已经满了。”

“但愿如此。”于立秋看向矢衡，对方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心不在焉地躺上床后，于立秋一点睡意都没有，瞪着双眼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矢衡如往常一样陪在他身旁，他想说点什么逗于立秋开心，然而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

“其实……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的……”于立秋喃喃道。

“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矢衡说。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想不通。”

矢衡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手覆上于立秋的双眼，微凉的触感让于立秋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别想了，先睡吧，我陪你。”矢衡温柔低沉的声音中包含着一点令于立秋感到安心的魔力。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于立秋多少也有些疲倦，但是……“我睡不着。”他说。

矢衡刚张嘴想要继续安慰于立秋，却被床头传来的急促铃声打断了。

两人都愣了愣，于立秋起身拿过手机，瞪大了眼。

联系人上写的是陈老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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