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太阳落下去,天空的边缘那条橙红的色带随着温度的降低逐渐褪去颜色。杨树上的叶子全被风卷下来,叶子从树枝上折断渗出的清香,混在冷冽的秋晚风中。
这是北国某个城市某个公园的某条长椅上,浸着杨树香气的冷风把曾经生机勃勃的树木吹落,叶子铺满地面,个别轻飘飘的还在风中翻滚。
某个人大衣的衣角蜷缩着灰蒙蒙的鞋子,这人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在一个不干净的地方,那人抱着胸坐在长椅中间,透过路灯的寒光,他看见几颗星星。
他知道只要他来这里,用不了不多时就会有人来陪他,不会让他觉得孤单。
天完全黑的时候,路的尽头走过来一个人,行至这条长椅前。
“杜皎白?”
就好像不是在叫自己一样,长椅上的人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叫自己,这个世界知道他名字的只有那个人。
他恩了一声,当答应了。
“你这次要几天?”
“大概要三天。”杜皎白也不看星星了,把目光转回来:“让我去你家住几天呗,外面冷死了!”
“不长,你在外面凑合三天吧,回见。”说完就走。
“张闵,你是不是洁癖犯了!”杜皎白赶紧起身拉住张闵:“我保证不碰你东西,进门我就洗澡。”
张闵被杜皎白的脏手拉着,也不敢呼吸杜皎白身上的气息,憋着口气就快窒息了:“你先放开我。”
杜皎白以为他同意了,果然放下爪子,然后给张闵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张闵比杜皎白高一些但鼻子还是猝不及防的落入杜皎白的气息中。
北方沙尘味道和杜皎白自己的体味混合的味道,就好像奶气味,不难闻的味道。
“好张闵,咱们快回去吧。”杜纯拉开二人的距离,笑嘻嘻的说。
张闵是个医生,平日在急诊什么人间不可忍受的奇景也见过,他虽患有医生大多都有的洁癖晚期,但杜皎白这种程度的,张闵冷静一想也觉得没什么。
回家张闵把人塞到浴室,就开始做饭,他平日上班辛苦,周身疲惫的回来也就是买点速食或是点个外卖,逢年过节他也是一个人,只有杜皎白来他才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