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帆有些想不通,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些年受了苦怨恨丈夫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排吗?
虞夏也想不通,上梁那日她是见过徐寡妇的,看就是个有些精明泼辣的妇人,这种有利无弊的事却不愿意去做,就真的这么怨恨虞大山吗?
“她也许只是单纯的不识字吧。”虞春说。
江聆帆跟虞夏一愣。
是啊,徐寡妇就是个寻常村妇,当初见虞大山书房竟然有那么多书就够他们震惊的了。况且虞大山中咒的情况瞒了枕边人一辈子,家里那么多关于风水秘术的书却没引起徐寡妇怀疑,那足以说明她根本不认识字!
想到这里虞夏便觉得有些讽刺,自己的妻子明明不识字,还自以为情深地留下一封遗书做什么?难道还指望徐寡妇请别人来帮她读信吗?
范家人调息完毕,也跟着过来对着徐寡妇的坟茔拜了几拜。
“抓捕那道士的事情我们就不参与了。”范长善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去看江聆帆几人的眼睛。
“我们中咒那么多年,虽然如今已经化解了,但是内里却依然是虚弱的,我们这样还算好的,我们的父亲跟前如今却还离不了人伺候……”
范玉屏年岁其实不大,但是头发却早已成了银色,看着像是个农村老妪,谁能想到,其实她才不过三十多岁?
范长善年纪比范玉屏小,看起来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这样的一家人真的可怜,但是却又让人同情不起来。
既然他们这么说了,江聆帆也不便强求,同行了一点路便在山脚下分道扬镳。
“那个道士,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没了外人,虞夏说出了这个猜想。
同虞春的疑惑不同,江聆帆立刻明白了虞夏话里的意思。
她在玄师大会的阵法比斗上得到过一只元气纯粹的灵,这是参加大会的人都知道的事。
结合道士出现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在哪里听到了这个风声,特意赶来的金坛县。
虞夏的年纪是个很明显的特点,毕竟就她这岁数的乡下女娃有一身修为,这本就很少见。
那道士想来只知道她是金坛人,便暂时将棺板精放在果树村疗伤,而自己则去了县城守株待兔。
对于棺板精,他大约本是打算先把人诓骗了认自己为主,然后让她好好养伤,毕竟她实力越强,他吸噬之后得到的好处也越多。
却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
“那照这么说,那道士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具体来历了。”
江聆帆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虞夏明白江聆帆的意思。
早在淮陵县的时候,江聆帆便问过她关于如何处理家人的问题。
而自己被盯上的话,很可能家人也有危险。
虞春也盯着虞夏看。
虞夏抿了抿嘴。
“我已经让村民们注意要是看到道士便通知我,如果是当面单打独斗,我倒也不怎么怕他。”
就怕对方耍阴招。
从那道士之前的行事风格来看,这种可能性太大了。
江聆帆叹了口气,“我知道正面打你未必会输,可是破坏永远比保护来得容易。”
江聆帆说的,虞夏自然知道。
虞夏沉默了片刻。
“既然他的目标是我,那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