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黑,夜间的凉气还未散,河边已经蹲了几个早起浣洗衣服的女子,见来了两个生人,早就暗中打量,见二人敲门没敲开,便有人张口问她们:
“你们是找这家人么?”
虞夏扭头看去,却见问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穿着厚厚的布袄,上边还打了几块补丁,手上生了些冻疮,看样子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
虞夏对那女孩子拱手问道,“这位姑娘,您是认识这家人么?我们是顾大宝的朋友,他托我们过来找他妹妹,怎么好像他们家没人?”
听了虞夏的话那女孩子的脸色有些奇怪,“我是他们的邻居,顾大宝这几日不在家,他妹妹都是我在照顾。只是昨天也有人过来说是顾大宝的朋友,把他妹妹接走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什么?
虞夏闻言一惊。
据她所知,顾大宝过来参加玄师大会之前确实托了邻居暂时替他照顾妹妹,但是接走他妹妹的事,他只托付给了南非溪,怎么这女孩子却说他妹妹已经被别人接走了?
虞夏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那两人长什么模样,什么时候来的?”虞夏急急问道。
女孩子见到虞夏这模样,脸上闪过怀疑之色,又抬眼打量了一下站在远处的南非溪,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虞夏心知这女孩子是不信任自己了。
“这是她兄长写的亲笔信,我们确实是顾大宝的朋友,受他所托过来找他妹妹。”南非溪走了过来,把先前顾大宝亲手写的信取了出来。
那女孩子看了那信一眼,却因为不识字,也无从分辨内容,只是见南非溪衣着气度不凡,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看着不像是坏人,心里已经信了大半。
那女孩子脸色有些发白,不安道:
“昨日来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拿出了顾大宝贴身携带的一个荷包……那荷包对他有特殊的意义,他从不离身……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相信了他说的话,让他们把小宝带走了。”
虞夏与南非溪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之色。
“那两个人什么来历?那荷包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什么你们轻易相信了他们说的话?”
那女孩子被虞夏这一连串问题问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边上另一个浣洗衣服的三十多岁的妇人听了半天,这会儿扭头接话道:
“那是他心上人给他绣的荷包,后来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婚事没成,但是顾大宝对那荷包依然宝贝得紧,有一次不小心弄丢了,急得团团转,不吃不睡找了两天才给找回来,不然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事。”
“那两个过来接他们的人啊,穿着倒是挺讲究的,都是上好的料子,男rén dà概三十多岁,长相挺普通,不怎么能叫人记得住,小孩子五六岁的样子,是个男孩,皮肤非常白,好像从没晒过太阳。”
“对对,”先前同她们说话的女孩子也立刻点头附和,“那两个人特别面生,绝对不是我们澍阳本地人。”
虞夏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据她所知,顾大宝并不认识她们口中说的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从哪儿得来的荷包?又是如何得知顾大宝家里的情况?他们为何要带走顾大宝的妹妹,又把人带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