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到五楼,还没喘匀气,在和那谁好死不死无意对视上后,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好歹这回没冲过来骂人了,他硬邦邦地绕过后门,总算在讲台上找到了他那个开家长会“开上瘾”了的妈。
徐砾呆滞不久,继续跟祁念说:“那考完之后——我们去看烟花吧。”
“......看烟花?”祁念呢喃着,对他突如其来的提议投以询问的眼神。
“在云江边上,晚上的时候去看,满天都是漂亮的烟火,跨年没几天了,不过我们要补课,寒假的时候倒是可以。”
“你看过吗?”
徐砾看见顾飒明已经过来了,冒着风险循循善诱道:“我也没看过,但这次可以了啊,也叫上你哥不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祁念还在想看烟花的事
情,也没有个具体的轮廓可以拿来参考,只是一句简单的描述就让他念念不忘。他时不时侧侧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飒明不注意到才怪了,但一直忍着没开口。
“哥哥,”祁念终于试探地叫他,中间停顿了会儿,“你看过烟花吗?”
顾飒明宽阔的肩膀靠在靠椅上,手臂穿过祁念的后颈,敞开坐着,闻言眯了眯眼:“又是徐砾告诉你的?”
不知怎的,同样是问问题,祁念从顾飒明那里听到的、看到的,全是透着危险的信号。
顾飒明继续说:“我回来的时候,他说什么叫上你哥就行了,就是为了这个啊。”
既然都被知道了,祁念便不再扭捏什么,他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能商量的:“嗯......可以吗?”
“那你是想跟他一起去,还是因为他让你叫'你哥'去,才跟'你哥'说的?”顾飒明问。
“不是。”祁念回答。
他很敏锐,也聪明,没往陷阱里踩,开合着嘴唇轻声说:“我没看过烟花,所以,想跟哥哥一起去。”
他总是在这种说着普通而简单的话的时候,脸仰着,声音平淡,表情很少,但无论何时何地也透着安静和认真,令人心中悸动。
顾飒明从祁念第一次那么对他说出“我喜欢你”起,就知道,他打心底里就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引诱”。而偏偏祁念从来没有一丝引诱的意思,狭隘地讲,相当于无情地把罪责都推给了其他人。
祁念比任何人都坦荡,因为坦荡而热烈。
顾飒明“嗯”了一声,很容易地答应了:“等考完试,下次我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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