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崩毁。”
.......
“完了?”金艾等了半晌再无下文。
“嗯”
“不是,这位先生,啰嗦和锯嘴植物之间有很多中间状态给您选。”金艾一放下茶壶和杯子,布衣少年迅速上前收走。
胡柏缓缓转头定定看向金艾,话锋一转。
“你向来一向聪慧,今儿这关注点倒也没错。”
“我最后一次去你那儿时,尚不能理解阿金的寡言鲜语,明明心中沟壑万千,却无声无息;明明有很多情绪在翻涌往复,却紧紧封住自己;明明对身边的人牵挂非常,却不肯吐露半字;就算生性内向,但总需有个出口,偏他什么都没。用你的话说,那是个自闭的奇葩。”
“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劫难的人,生死轮回里的凄凄惨惨也见了很多,生离死别,求而不得。
“虽然我也也曾一时走火入魔想过为了一个人而自毁......但没有任何一件可以永远封住我的嘴,我的心,我和时常蠢蠢欲动的神魂。”
金艾愣愣地看着胡柏深墨翻涌的瞳仁,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阿金说想妈妈时悲伤的眼神。
胡柏顿了顿,仿佛心里仿佛刚刚燃起了什么东西了些什么,只是闪了一下就又熄灭了。
“可现在,我有点懂他。”
“您是只狐,先生。”金艾伸了伸胳膊,眼神转向别处,自己清楚心里有块地方碰不得,自己碰不得,别人也不行。
“你说这里三界崩毁,可,这里的人们不都好好的活着么?”好奇已经远远超越金艾来找胡柏聊天解惑的欲望。
“活着?如果你认为这算活着,那就算吧。”胡柏轻笑,掌心拂过,散落了些桂花干轻轻舞起在石桌面上旋出朵花苞的样子。
“你们这里可是比别处多了神仙、菩萨这些高级账户的,竟也拦不住?”
“不管多高级,总会有一种劫难,给大家众生平等的机会。”胡柏望向窗外,布衣少年背对着窗户正蹲在屋外一片裂纹少些的土地上,身旁如桂花干一样旋着几颗褐黄的颗粒,只是散乱着并不成什么形状。
“发生之前,这里有何异动?你可有感觉?我是说,你自己,身体里的,感觉。”和胡柏待不上多久,话就会说地不文不白,每每如此金艾只想咬自己的舌头。
“崩毁不过一瞬,那日三界各处喜怒哀乐恩仇往复,对每个人来说,当天太阳升起均是今后最好的起点,和平日并无不同。”
胡柏也是文白相间,他并不觉是什么问题。
“至于我的感觉,”说到这里,胡柏转向金艾“和在你那儿喝茶时所经受的内力激荡无异,我已能自如应对,不觉有异,只当是你专门带了什么从那里出来,谁知......”
金艾一愣,随即抓起一把还自顾旋着的桂花丢向胡柏。
“夯货!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大劫之后没把我当成始作俑者举你三界残余之力来找我报仇。”
“自那之后山河尽毁,五行渐弱,大雾弥漫,虽永昼却再无光线变化,三界账户不论高级低级,销了大多数,余下的人、鬼、仙、佛、妖,能活着已属不易,只得混在一起,相携度日,这吊诡地天下大同到是圆了那个人的梦。”
“还有,我是只狐,你说的。”胡柏低眉看了一眼落在身上的桂花,也不掸掉。
“不过,人头幡到是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你看。”
胡柏朝窗外布衣少年努了努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