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名字我们还在想呢。”
闻安妈妈闻言惊异地看着我,不敢置信道:“怎么还没有起名字?”
我当初和闻安坐在一起给孩子起过名字,他抱着字典翻,说要起霸气的名字,这样一听就知道是他孩子了,我则想要给孩子取有诗意又好听的,我们意见不合,谁也说服不了谁,为此还大吵了一架,直到去闻安爸妈家吃饭那天才各自拉下脸,然后孩子降生,根本来不及起。
可这个理由我不敢说。
我沉默了,可闻安妈妈还在看着我。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红衣服的是阿一,黄衣服的是阿二,蓝衣服的是阿三;脖子带长命锁的是阿一,手戴貔貅红绳的是阿二,脚踝带玉的是阿三。”
闻安啊闻安,你真的害的我丢脸死了啊!我就是脑子犯浑了才同意来个这么区分儿子的方法。
闻安妈妈愣愣地看着我,整个人都凌乱了……
我也凌乱了,我无地自容,唯有自刎谢罪。
丢人,太丢人了。
我真是个好爸爸,阿一阿二阿三以后不要不认我就好。
阿姨匆匆跑来说:“何秘书带着人扛着东西来了。”她说东西的时候特意咬重音,我和她心知肚明,只有闻安妈妈还在状况外。
我们都不希望她直面这个被纸尿片淹没的场面。
我心里咯噔,下意识地看了闻安妈妈一眼,努力而牵强地扯出僵硬的笑脸:“妈,您就在这和小宝贝们玩耍吧,我下去看看。”
闻安妈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身体一凛,浑身都发毛了,是了,她可是个女强人啊,年轻时跟闻安爸爸上过数不胜数的谈判场,哪怕现在已经退休不管事了,那年那些手段以及看透一切的洞察力只会只增不减。
秘书见到我,顿时松了口气,然后身体一凛,背脊挺直,恭恭敬敬地朝我的方向鞠了一躬。
“闻夫人好。”
闻安妈妈和蔼地笑了笑,倒没有摆出架子,而是问秘,你身后这些人搬的是?”
何秘书推了推眼镜,温声道:“是老板定的纸尿片。”
“这孩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怎么做一个爸爸了。”闻安妈妈顿时就眉开眼笑了,然后转头看向我,欣慰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郗,果然当初让你跟闻安结婚是对的。他跟你结婚后开始像个人了。”
至于更多的,我们都不能说了,有些事的真相,我们自己私下知道就好。
我笑笑不说话,这个时候,我只要做个合格的儿媳妇就好。
闻安妈妈也不在意,她心情好,于是看面前兢兢业业工作还帮老板送纸尿片的秘书愈发顺眼,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他买了多少?”她走上前,看到有十几个人扛着一箱箱的,小声嘟囔,“怎么感觉还蛮多的?”
我和秘书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我耸耸肩,给了他一个爱能莫助的眼神。
何秘书转开视线:“还好,就五百箱。”
他能想象到闻夫人的反应,毕竟当初老板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也是懵的。不过闻夫人和他不一样,可能会很淡定也说不定。
闻安妈妈表情一刹那就空白了:……
“五百箱?”她抬起手按了按心口,狠狠地吸了口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可不是?!我心里疯狂吐槽着,见她好像真被吓到了又于心不忍。
于是我发挥这三年来和闻安演恩爱夫夫的演技。
我苦笑了一下,为了让她不显得那么失态,上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哽咽着说:“妈,您不用担心不够,我朋友那边也定了两百五十箱的,阿一阿二阿三用肯定管够的!”
闻安妈妈看我的眼神顿时就微妙了。
可不是嘛,儿子是个脑子发抽的,没想到娶的媳妇脑子也有点问题,是个家长,哪能不担心?
我脸上难过,心里已经哭到决堤,为我逝去的智商,从此以后,我都不知道闻安妈妈怎么看我了。
我真是个好媳妇!闻安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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