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膀耸了耸,反应亦同那日如出一辙的泰然,似听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你现在怕是…”
“怕是没有办法杀了你?”,我倏然打断他,“你想说我错过了那时的机会今后便再没有办法动你分毫?”
对于我的猜测他不置可否,我只能装出更加冷然的态度继续道,“你放心,就算眼下有天君维护你又当如何?他能维护的了你一时,他能维护的了你一世么?但凡再有一丝机会,我都断不会再犹豫!”
我握了握我身侧的拳,紧紧的抿起了唇角,“七梦,这是你欠我的!可你欠我的一切,你一条命根本不够还!”
我们两个之间隔着的深仇大恨,我怎会轻易放过他,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能抓住机会,为我阿娘报仇雪恨。
“所以…?”,他低敛下眉眼语气听不出情绪,“所以你既然如此天不怕地不怕,还何必在意区区一个天君呢?眼下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还是说…”,他话语突然一转,“其实你同我说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实际上是想让我同你道个歉?想让我承认自己的罪行,细数自己的过错,然后跟你磕头认罪企求个原谅?”
我感觉自己呼吸一瞬间紧绷。
他古波不惊的双眼眯了眯,嘴里不留余地的嘲讽道,“难道这些才是你真正想要的?”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连日以来胸腔里翻涌的情绪终于爆发,几乎是他话音一落,我周身的威压便倾涌而出,惊起一林羽禽。天色也开始变了几变,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我就着疾风瞬移到七梦跟前,一只手猛的揪起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笑道,“究竟是谁给你来的自信?你以为你算什么?”,我几乎笑出声,“我之所以现在碍于天君的脸面不动你,是因为我还有蓬莱,为了蓬莱的今后,我才决定暂时留下你一条小命,不然你怎还有脑袋活到今日?”
他未免…未免实在太过高看自己!
这些期盼,若是放做青丘对峙之时,也许我还可能抱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过去毕竟是过去,从那时起,我胸膛里那颗向着他的心,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再无生还可能。
诚然我估计他也听多了我对他放的狠话,一脸的无所动容,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欠揍,“哦,所以这就是你同我来讨解药的态度?”
我揪着他衣领的手狠狠的僵了一僵,“你到底怎样才会将解药给我。”
他低头看我,一言不发,面容甚平静,我想我可能真的得动手了硬抢了,如果他早就料到会是我来,就不会将解药带在身上,我可以将他先制服,然后威胁他的手下交出来。但我不会在此时真的动他性命,却也免不了的天君责罚,且我估摸着想要制服他还得用凰族禁术,如此还是会被天君责罚。
因天君说过,我若擅动禁术,就会按照天条惩戒我,而且以七梦的性格,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借由挑起什么纠纷,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吗?
难道还让我求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