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一阵清冷的风拂过,墙上的灯火几番跳跃。
我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灼青,他面上呈现出一派愧疚的神色,却不知他这愧疚究竟是为谁。
其实我也应该生气的吧,虽说事情同我有关,但他若不在我身上动这些念头,也不会惹出后来的祸事,可他也是为了幕白好,站在他的角度思量这件事情却也算情有可原。
我此时心里被另一种情绪所渐渐覆盖,掩埋,竟也分辨不出自己是生气还是什么,总之是很不痛快,憋闷憋闷的不痛快。
我抿了抿唇,刚要开口,一个“你”字尚未收声,就感到旁侧一阵异风响动,诧异之余,却见一个白影自暗中带着汹汹的气势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不疾不徐的佚书予。
幕白径直走到了牢笼跟前,攥着栏杆的手用力的发白,“灼青,你好大的胆子!不归她从未做过丝毫有害于你的事,你竟如此心胸狭隘,竟敢…竟敢勾结魔族坑害于她,你知道你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吗?!”
他很生气,面上白皙的皮肤因为愤怒而染上了红晕,声音也是极度阴沉,碧绿色的眸子泛着一阵赛过一阵的冷芒。说实话,这样的幕白,我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识过,他周遭散发出来的寒气令我都觉得畏惧。
面对这样的幕白,灼青终于挫败,整个人都瞬间颓然了下去,嗓音颤了几许,才轻飘飘的念了一句,“水君……”
他在面对幕白时,一向没有任何办法,可能在这世上,他不害怕任何人的指责,他只怕他…只怕幕白……
他害怕自己令他失望……
我咬了咬牙,回头瞪向一旁仿佛事不关己悠然姿态的佚书予,不觉甚为恼火,“你带他来做什么?”
一早我猜到事情不简单,就没打算让幕白知道真相,要不然也不用大半夜出来办事而将他们两个推脱开。
佚书予是个聪明的人,怕是早就嗅到整件事中的蛛丝马迹,才特意提醒我,那么他也该清楚,我不打算让幕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竟然无视我的意思带幕白来了。他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违逆着我的心思做事呢?
面对我的气势凌人的质问,佚书予就跟没听见似的,只是看不出情绪的笑了笑,并未回答我只言片语,这无疑使我更加愤怒。
但眼下又顾不得他这边,我回头看向幕白时,幕白却已经转向我这边,对我说着话,却没有看着我,“不归,灼青犯下的过错不可饶恕,就将他交由你处置,不必顾念你我之间的情面。”,他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看不见表情,只是声音冷然异常,“灼青…以后你不必在跟随在我身边了,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