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我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场宴会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有些无聊,抓过岸上的酒杯准备往嘴里送,方才闻着气味儿挺甜的,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又是怎样一番滋味儿。
眼看着映着月光凛凛晃着光纹的果酒就要收入腹中了,凭空却多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我的酒杯夺走。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佚书予,他却一只手将酒杯捂了个严实,瞥着我格外严肃肃穆,“我方才倒这一杯酒不过是人前做做样子,并没想真的让你喝。这果酒初初尝起来没什么,但是后劲儿太冲,你以前没沾过酒吧,还是不要喝了。”
我狐疑的看向他此时此刻他没唤我作殿下,却直接是你我相称,倒叫我有些意外。不过他这幅护着酒杯一脸不相信的形容,让敏感的我心里有点不服气,他这不是在看不起我吧。
我执拗的伸长手臂从他手里夺过酒杯,嘴角弯起一抹挑衅的笑,“不过就是喝口酒么,没什么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在凰族,可是有着千杯不倒的称号。”,我面色不改地说着谎话,继而将酒尽数倒进嘴里。
没想到这酒味道还不错,隐隐透着桃子的香甜气,甚符合我的口味,我心满意足的啧了啧嘴,又看抬头看向始终保持着方才一手支在桌案上姿势不动的佚书予,摆出一脸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喝的表情。
但见他望着我的一双古波不惊的眉眼,却蓦地挑了一挑,我看他似有些隐忍的神情觉着十分有趣,总算这又臭又长的宴席也并非那么无聊。
旁侧坐着的幕白突然在此时挤了过来,虽是中间夹着一个佚书予,却一点也不耽误他同我寒暄。我瞧着他那红扑扑的脸颊以及痴痴笑的表情可能是喝多了,但握着酒壶的手臂仍是舞的虎虎生风,“不归,没想到你酒力这么好,一杯酒说干就干了,来,冲着我们两个之间的患难情谊,我敬你一杯!”,说着就往我的酒杯里斟了斟。
我瞧着他酒壶握的不稳,期间还洒了些许在白檀木的桌案上,不免有些心疼“你小心着点儿倒,不要浪费。”
终于见幕白稳了些许,却忽然又被佚书予给从中截梗,他将酒壶夺走,一只手抵着歪身过来的幕白,无奈道:“水君您就不要跟着添乱了,看她刚才那个囫囵吞酒的姿态就知道她从未粘过酒,您晓得她酒后是个什么样的品行么?这可是她头回在天界的酒宴上露面,还是以凰族女君的身份,可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不想他就如此果断便戳破了我的谎言,难为我刚才还厚颜无耻夸下海口,说什么担心我出岔子,我多么的温柔乖巧,怎么会是那种随便闯祸的人,我负气般的,登时就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幕白却仿似比我更加无法接受,倚在佚书予身上愤愤不平的嘟囔,“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佚书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归岂不会憋闷死,啊!我讨厌你!太讨厌你了!”,说起来渐渐的就有些张牙舞爪,见佚书予还勉力应付着他,我赶紧自顾自的又偷喝了几口。
几杯甘甜进肚儿,竟感觉通体都舒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