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后沉默片刻,望着刘保,问道,“哀家斗胆一问,若哀家欲扶梁王上位,可否?”
张保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道,“不足万一!”
“为何?”
张保道,“陛下受命于先帝,名正言顺,且丞相亦受先帝之托,有辅佐之责,故有丞相在,陛下安亦。就算先帝留有遗照,可准丞相取而代之,但若陛下无大错,诸葛亮断然无法取而代之。梁王则不然,其一,陛下犹存,梁王就无机会。其二,就算陛下崩,梁王继位,以梁王甚至太后,就能压制两山一虎?且陛下若崩,朝中举国,必然大乱,思谋帝位者,可不少。到那时,丞相完全可以打着振朝纲之名,名正言顺的将蜀汉取而代之。”
“帝位于丞相而言,不宜取,取之则难当天下悠悠之口,使丞相他忠义的名声大大受损。也不必取!因为蜀汉军政,皆出于丞相,故其没有必要犯天下之大不讳,篡取帝位,想那曹魏曹丕,篡汉谋逆,至今犹传而!这种局面,正是陛下四年经营的结果,太后再想,陛下是否大才?”
廖太后慢慢的点点头,道,“听你这么说,确实如此!那照你这么说,哀家该怎么做?若陛下真的怪罪梁王,可如何是好?”
张保摇头道,“陛下既送此画,便意在告知太后,大厦若倾,身为皇室子孙,岂有完卵?也意在恳求太后,劝诫,限制梁王殿下,莫要行那让仇者快亲者痛之事。更意在告诉太后,陛下念及兄弟之情,不做追究,若再有下次,估计陛下也不会如此了,陛下虽然势弱,但却有处置叛乱之权。老奴此刻想想,不仅为陛下胸怀所折服,再想那魏国曹丕,逼着其弟曹植,七步成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廖太后喃喃自语,渐渐泪流满面,就在刚才那么一刻,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有此野心的时候,她竟然有了扶其上位的念头。
此刻再想想先帝刘备,想想当今皇帝之胸怀,顿感惭愧,当下泣道,“先帝啊,哀家对不起你啊!”
哭泣了好一阵子,廖太后才抬起头道,“等刘理来,哀家打死这个不顾手足之情,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
这时,太监张保也是深深的松了口气,悄悄面至北方,暗道,“先帝啊,老奴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老奴真的不想看到先帝之子,同室操戈!”
就在这时,梁王刘理跑进了殿,老远就听到母亲在哭泣,走近一瞧,只见母亲脸上满是泪水,当下抓住太后的手,怒道,“母后,是哪个人不长眼?惹得母后哭泣?瞧儿子为母后出气!”
廖太后一把甩开梁王,弯腰脱下鞋子,朝着梁王的额头扇去!
一下,“哀家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两下,“哀家打死你这个胆大包天之徒。”
三下,“哀家打死你这个没有脑子的东西。”
额……啊,啊,啊……
梁王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