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让肖懿泽和程想都愣了一下，肖懿泽挥开他的手，“什么回答？”

张灏深吸一口气，“你说，这里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他满心满眼都是期待，肖懿泽却看着他笑了，那笑容让他心里没底。

只见肖懿泽手臂一伸，揽住了程想的胳膊，“当然是程想啊，你想什么呢？”

他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天经地义似的，张灏一颗心碎成了渣渣。他不说话了，愤愤地扒拉着面前的抹茶慕斯，肖懿泽在一旁看好戏似的哈哈笑。

顾阈把自己的草莓蛋糕分了一小块给张灏，还嘲笑他，“没人要的孩子真可怜。”

张灏抬头等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个小矮子才没人要！”

程想在肖懿泽的手搭上自己肩膀，又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时就低下了头。

他分不清现在是开心还是失落，肖懿泽说过很多让他能够从中汲取到快乐的话，那一次他说自己跟张灏不一样，是他很重要的好朋友，但现在他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管是为了逗张灏还是别的什么，他都感到了愉悦——因为那个“最”字，表示在程度上达到了极点，超过所有的人和事物。

他是肖懿泽的，最好的，朋友。因此他可以理解为，他在他心里占据着相当分量的重要位置吧。

可就算这样，定位始终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肖懿泽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在程想心里造成这样的影响，他见程想只是很小口地吃了一口芒果布丁，以为是不好吃，便把自己的樱花慕斯推过去，“你那个不好吃吗？吃我这个，我刚刚尝了下，还不错。”

程想盯着那一小块被叉掉的地方，轻轻摇头，“没有不好吃。”

肖懿泽却是真的想多了，他把自己的慕斯推到了程想面前，又把他的布丁拿过来，“你吃我的，别勉强。”

最后程想还是吃了肖懿泽的樱花慕斯，肖懿泽吃得快，他吃完了就撑着脑袋看程想，见程想把最后一口吃进了嘴里，忍不住靠近了点，问道，“甜不甜？”

这是个容易让程想害羞的距离，何况现场还有其他人在，程想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窘迫地回答，“甜。”

肖懿泽发出浅浅的一声笑，靠回了座位，“我也觉得。”

程想觉得，自己的耳朵大约又红了。

天气越来越热，距离高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高一高二照例要放几天假，给高三生腾考场，也算是学校在期末前给他们一点甜头。

5月末的一天，肖懿泽刚打球回来，就看到秦颂岩在他们教室后门，对面站着程想，两人说着话，程想间或点点头。

他快要走近的时候，秦颂岩就离开了，程想也转身进了教室。他本想跟上去问问，但又意识到这举动也太明显了，他们不过是说说话，没必要一惊一乍的。所以，他就暗中关注着程想就好了。

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肖懿泽也疑惑，是不是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但好歹是让他看出了不对，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后，程想就出了教室门，看样子不是去厕所，倒是往高三教学路的方向去了。

肖懿泽并没有故意盯着他，只是他和张灏几人在教室最后面玩篮球，后门大开着，他想看不到程想的动向都难。

他丢下篮球，追上了程想，两人一起走了一小段路后，他才装作不在意地问，“你去哪啊？”

程想脚步没停，“学长让我去他那里拿笔记，就是秦颂岩，你知……”

“我知道。”肖懿泽打断程想，那个学长说要把笔记给程想的事情他记得，事情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可他就是不爽秦颂岩。

肖懿泽烦躁地开口，“程想，我不喜欢……”

“我知道。”这回轮到程想打断他了，他停下脚步看着肖懿泽，他能感觉到他不喜欢秦颂岩，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不用知道为什么，他接着道，“我拿了笔记就回来，很快的，不会耽搁上课的。”

虽然是用上课做借口，但肖懿泽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没再说什么，陪着他上了4楼，等在转角处。

程想没等多久，秦颂岩很快就出来了，抱着好几本笔记本和资料书。程想接了过去，他又同程想说了些话，大概是在鼓励他。

肖懿泽等得没了耐心，特别是看到秦颂岩的笑容时，不耐达到了顶点。

不知他又说了什么，忽然就伸出手想要摸程想的头，肖懿泽放在裤袋里的手随之紧握，当即跨出一步，就看到程想微微侧着身体避开了。

秦颂岩的手顿了顿，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以笑掩饰过去，很快就说了再见。

程想抱着书走过来，肖懿泽仍然死死地皱着眉头，他看了眼程想手里的书和笔记，没忍住口不择言道，“程想，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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