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帮我?”阮香山拿着杜冷丁递给他的尖刀,看着刀刃的反光。
杜冷丁背对他蹲着将手枪拆开,“你就当我是爱屋及乌吧。朋友是华夏人,刚好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年纪。”她接过阮香山的刀,“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
第二天下着毛毛雨,天还没亮,他们就启程了。
杜冷丁让阮香山拿点灰烬往脸上抹开。杜冷丁背着他们束上束胸,接着走到了阮香山每晚睡的地方,掀开了纸皮,用脚擦去阮香山留下的“正”字。
杜冷丁经过阮香山身旁时,打趣地笑了笑,“不能留下痕迹。”
阮香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上。他以为他的“正”字藏得好,没人发现,没想到只是别人不说而已。
这一次换了辆车,是一辆大货车,车厢全是柴木。麦角和匹莫林坐前面,阮香山和杜冷丁坐在柴木上面。
太阳初升的凉风灌入衣领,阮香山双手抱胸,抓紧了外套。他看到了路两旁被划分的教区,大多都是乡村,看起来和华夏没有什么两样。但隔几十米亮起的红灯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这里是瑟伊浮,不差拿着枪械抓异端的人站岗。
杜冷丁的短发被风吹起,更凌乱了些,她眯着眼抽着烟,看着似乎很享受冷风拂面的感觉,“吹风的日子,吹一天,少一天。”她的嗓音本就有点雄雌莫别,现在抽了烟,显得更低哑了点。
杜冷丁转过了头,拿下烟,“你也享受享受,这用生命换来的自由的风。”
可能是受了她的蛊惑,也可能是“自由”这个词对他吸引力太大,阮香山尝试将头伸出车外,冷风几乎是扯着他的脸走的,细小的雨滴也擦得生疼,但风里有着香味,一种,可以命名为“自由”的香味。
他听着呼呼的风声,似乎忘掉了所有的东西。
……
没想到的是,他们行驶到一半,遇到封路检查。杜冷丁的神色一下变了,她示意阮香山把刘海扒下来,把居民证准备好。
两个男人斜挎着枪,踹了木材几脚,“你们两个下来。”
“拿出居民证。”
在那一瞬间,阮香山想了很多。只要他说他是一个被绑走的使者,那么他就能获救。但这三个人并没有恶意,还有那自由的风声如在耳畔。但爱德华怎么办?对,还有小黄豆……
他要怎么做?
三人看着迟迟不动作的阮香山,持枪的警卫员一个枪托打在阮香山的后背,“快点拿出来。”阮香山被打得踉跄了几步。
杜冷丁的手伸到了腰后,准备拿出小刀。
麦角用眼神扫了阮香山两眼,让他不要有小动作。
匹莫林摸着车把手,似乎准备逃亡。
杜冷丁用手肘推了一下阮香山,“快点吧,莫辉。”
在做出决定那一刻,阮香山是弄不清思绪的。他只是被催着,头脑混乱地拿出了卡。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名字。”
“莫辉。”
“报号码。”
“S**E6825069”
“过!”持枪警卫员走到前面,打开了大闸。
匹莫林往后看了阮香山一眼,眼神里都是警告。
倒是杜冷丁很平常地又抽起了烟,还把烟递给阮香山,“抽吗?”
阮香山摇了摇头,“谢谢。”然后转过头,又吹起了风。
他摸着肚子,看着前方昏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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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瑟伊浮》已经破十万字了~首先谢谢大家的支持,接下来山山将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这个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是爱情诚可贵,还是自由价更高。我会努力把山山考虑这个问题的过程写出来的!虽然结果可能和大家想的会有出入,但希望大家能好好体会,好好享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