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撑着脑袋,左手放在桌上,慢慢地敲打,“看不出来啊,爱德华指挥官还是个痴情种。”
“爱上一个恨你的人会是什么感觉呢,爱德华指挥官。”
爱德华感觉心闷。他已经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消息,不想再听到这些让他难受的话,他转身就走。
男人在后面补了一句。
“他说不定正想逃离你,想杀死你,因为你的国家和你指挥官的身份。”
爱德华看着窗外刺眼的警戒灯,斜跨着枪支的警卫员,把弄着阮香山曾亲吻过的戒指。
这里没有音乐。
没有故事。
没有舞蹈。
没有节日。
阮香山不属于这里。爱德华深知这一点,他也接受了这一点。但当听男人说起的时候,他还是会心脏压抑,呼吸急促,就像是失掉了氧气一样。
等他回到庄园的时候,阮香山并没有像前几晚一样留在他的房间。爱德华脱下军服,打开了收音机,里面只有一首曲——一步之遥,断续带有杂音的音乐传出……
午夜一点三十八分,阮香山从噩梦中惊醒,他梦见了心脏,血红的涂鸦,他恐惧地打开了电灯,但天花板仍不停地闪现伊万最后的死状。
手心发冷,闭上眼全是残肢。
他害怕了。
但他知道,有一个地方能让他安心,那个地方会接纳他。
他穿上鞋子,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特别明显,他怕开灯被人发现了,摸着扶手走上楼,熟悉地推开了门。
月色朦脓隐晦地照亮了睡在床上的爱德华。
指挥官都会培养出警觉,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的时候,立马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的阮香山。
“别开灯,”阮香山掩上了门,“我看得清,可以走过来。”
爱德华不敢轻举妄动,怕吓到了慢慢靠近的阮香山。
阮香山脱了鞋子,拉开被角,躺了上去,“我梦到了伊万。”他想到爱德华不知道伊万是谁,“奥弗威林的真名叫伊万。”
爱德华犹豫要不要抱住阮香山,让他感到更有安全感。在他犹豫之际,阮香山背过身子,朝爱德华怀里挪,“我害怕。”拉过爱德华的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晚安,爱德华。”
爱德华反应过来后,亲了亲阮香山的耳后,“晚安,香山。”
你看爱德华这个男人,总会包容他,即便他怀里的人怀着离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