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子跃又发过来一条微信:“你叫服务员领着去。”
左思若等白子跃到了,将手中翻看了两遍的菜单递过去,说:“我已经点了回锅肉,你点其他的菜吧。”
他没有点菜的经验,又不愿擅自下决断,一直愣着喝水喝茶,倒是旁边的服务员很有耐心,在一旁安静地等候。
白子跃脱了大衣,拿起菜单略翻了两页,凑了一桌的麻辣。等服务员退下,他才笑嘻嘻地问左思若有没有等着急。
左思若摇头,别扭地寒暄:“我们也是刚到。”
白子跃噗嗤一笑,他说:“不用这么客气吧。对了,这位是谁?”白子跃看了看坐在下首的陌生中年男子。
左思若觉得有些窘迫,他都快20了,家里人依旧把他看得很牢,就像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张哥站起身说:“我姓张,是左家的司机,今天跟着少爷来图书馆。”
白子跃微笑着说:“在学校里就听说学长爱学习,没想到放假也要到图书馆学习。”
左思若赧然一笑,羞涩地说:“我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所以要更努力一些。”
白子跃手里提溜着三四个塑料袋,他刚刚把门开开,正好和端着水出餐厅的陆千衡遇上了。
“吃饭了吗?”白子跃关上门问。
陆千衡点点头,说吃了。
白子跃将信将疑地去餐厅看,嚯,就是从川菜馆定的外卖。
“你怎么不一起去吃啊?”白子跃无奈地问,边问还边往冰箱里塞啤酒、饮料。
陆千衡抱臂靠在墙上看白子跃贤惠地归置东西,然后他说:“你喜欢他?”
白子跃惊闻陆千衡竟关心起了他的喜好,吃惊地回望,一个圆滚滚的柚子从冰箱里滚下来。
“你开什么玩笑?”白子跃的眉毛惊得快要掉了,本来眉毛就很淡,要真掉了他就得纹眉去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帮个忙不行么?”
陆千衡不置可否,点燃了一颗烟望向窗外。
“哥儿们,少抽点儿烟,别你的肺还没发育完全先病变了。”
陆千衡呼出一个烟圈做回答。
白子跃重重叹一口气,走出厨房,在经过陆千衡身边时,重重撞他肩膀一下:“跟你做朋友,我就像多了个八岁的儿子!”
陆千衡行云流水般地照着白子跃的屁股来了一脚。
白子跃和陆千衡一人一个懒人沙发上瘫着,窗外的阳光照进窗内,打在沙发上,不一会儿白子跃就昏昏欲睡。
“今天去吃饭,左思若还带了个司机!”白子跃调整坐姿,他不想睡觉,便跟陆千衡说起话:“真奇怪,你说他们家还挺重视私生子的。”
陆千衡没有这个烦恼,他爸一辈子只喜欢工作,他妈英年早逝。在生活中,他丝毫没有感受过大家庭的烦恼。
“羡慕?”陆千衡看着天花板,眼底无一丝睡意,好像再温暖的阳光也照不进他的世界。
“羡慕什么?没见他的两个弟弟怎么欺负人?”白子跃琢磨了琢磨,最后下结论说:“他们家真怪!”
陆千衡不了解,不妄下评论,他想起白子跃的妈妈,就问:“阿姨最近还好吗?”
“还好,她那么有心计,在哪儿都能生活得好。”白子跃口中无所谓地说着,眼底却阴沉沉的。
晚上吃完饭,左思若被左远谦叫进了书房。左思若知道这是司机将中午吃饭的事情汇报了,他倒是不太紧张,请人吃饭也很正常,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
“你认识白子跃?”左远谦给左思若倒了杯茶,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左思若点点头。
“怎么认识的?”左远谦问。
左思若垂着睫毛,握着手中的小茶杯说:“以前遇到过,昨天在酒吧他……帮忙找人来着。”他犹豫了一瞬,没有说出陆千衡的名字。
“请客是应该的。”左远谦说,“不过,你知道白子跃的家庭情况吗?”
左思若愣住了,他抬头看爸爸。
“他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要比别人心思重,考虑的事情多。我怕你跟他打交道吃亏。”
左思若听不明白,什么叫做“家庭情况复杂”?
左远谦叹了口气,说:“他们家有笔烂账,咬对了将近二十年也咬对不清。这些不需要你知道,你只要知道以后躲着点儿白子跃就行了。”
左思若看着左远谦,缓缓地点了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