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跑这里干什么？”野玫瑰一脸不可思议，“更让我惊讶的是，你们竟然还安全地闯了进来了。”

“我们只是听说这附近有女人汤，具体是药材还是地名我们也不是十分了解。听说能治百病，所以就来了。”

“女人汤？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野玫瑰眨巴几下眼睛，“你指的是谷中的温泉水吧？”

“哦？真的有这个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寻的东西。话说这两仪谷……等等，你们不是想套我的话吧？”野玫瑰忽然警觉了起来。

“呵呵。”方青琅尴尬地笑笑，“怎么会？我们四人的年纪加起来都不如您十分之一的年纪大，怎么能套得了您的话呢？”

常远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王若素身边，此刻正小声问道：“你知道这两仪谷是什么地方吗？”

“《荒经》上有提过。但是并没有说过具体出处。只是说这两仪谷天生分阴阳两极，鱼眼处各有一泉眼，泉水常年不断。没有被泉水滋养过的生灵，生在阳极就只能长在阳极，生在阴极也只能老死在阴极。阴阳两极互不干涉。可被泉水滋养过的生灵，却是可以自由生长，无所顾忌。甚至有不少生灵可以幻化成人形……”

“你的意思是说，眼前这妖怪是真的……妖怪吗？”常远桥自小只对天工之技感兴趣，别说《荒经》，连市面上最常见的《奇谈怪诞传》都没看过。眼前的一幕他实在是接受无力。

倒是王若素小声安慰道：“你还记得你看过的《天工经》吗？”

“当然记得。”

“那里面提到的很多天工之技在常人看来也是难以接受的。我记得你跟我提到过那种飞天的木鸢，其不可思议的程度，和这藤蔓幻化成人形，也不相上下吧？”

“照你这么一说，确实也是。天工之技学到顶端造出的傀儡，甚至可以和命主有一样的思维呢。我听子权说，修行中有专门研究傀儡术和机关术的，就适合我学。”

“你这么笨，能学会吗？”被点到名字的林子权冷冷接了一句，“整天大惊小怪的！做出的傀儡不会也胆小得很吧？”

“我哪儿有胆子小？只不过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有一点儿小紧张而已。”

“呵呵。”林子权懒得搭理他，转而问王若素，“你这丫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吧？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紧张？”

王若素朝他笑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之前总是做类似奇奇怪怪的梦，现在遇到这种奇怪的情景，就当是做梦了。”

“哦？经常做类似的梦？”

“你忘记我说过我之前经常梦见人参娃吗？其实还经常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动物啊花啊树啊追着我跑……以前没太当回事，现在想来，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人参娃！”一直专注和方青琅“交流感情”的野玫瑰忽然接话道，“你们果然是别有居心。哼！”

“听你这意思……这两仪谷里看来还真的有人参娃啊？”王若素“啧啧”两下，“野玫瑰，你的出现，不会就是为了隐藏人参娃的气息吧？我正奇怪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呢！”

说话间，她绕着野玫瑰转了一圈，然后立定盯着野玫瑰的眼睛。

“你……你看我干吗？”野玫瑰被她盯得紧张得很，偏偏身体又被定身符定住完全脱不了身。“我出来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抢了我的瓶子！对！就是这样！你们抢了我的瓶子！那个蠢货！你还不把东西还给我！”

常远桥才不吃这一套，听她这么一说，更紧紧抱住散雾瓶，昂起头来辩解道：“这明明是我捡的！怎么就成我抢了你的呢？你这妖怪没有文化，果真不太讲道理！”

“你才是妖怪！你这蠢货才是妖怪！”野玫瑰气到简直快要爆炸，“你们都是妖怪！骗我说是寻找女人汤，其实是想抓娃娃他们的是不是？难怪你们随身带着那奇怪的红绳子！囡囡你们快跑！他们都是大坏蛋！”

野玫瑰说到最后直接喊了起来，气力用尽之后，“扑通”又变成一根蔓藤摔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她仍是在地上扭了一扭，表达内心的抗议。

王若素叹口气，蹲下身来看着她，帮她抚平身上的定身符，这才开口道：“你误会我们了！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找女人汤，找人参娃只是顺路。如果不是你们用了散雾瓶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我想，此刻我们或许被两仪谷外的瘴气逼退，或许已经破了禁制，刚好找到女人汤。偏偏你们半路插了一脚……没把我们引跑，倒是自己把我们带进了谷中。嘿嘿，不知道这个鬼主意是谁出的呢？是野玫瑰你呢？还是——”

说时迟，那时快，王若素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节红头绳，只见她一只手往野玫瑰藤蔓下一凸起的土中捞起一物，另一只手里拿着的红头绳已经朝那东西缠去。嘴上还不忘问道：“还是你出的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