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法净道长又喝一口茶，“真是好茶啊！”

叶仙人道：“等不及了。那小子的天权窍再不能修复的话……”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三人已经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一时间，屋内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过来一会儿，叶仙人才继续开口道：“只是他们路上遇到的这两个小家伙……”

法净道长立刻接道：“一个是卧龙堡村长的亲外孙，也是常满鑫唯一的孙子常远桥。没鉴定过资质如何，听说是小时候一心只对天工之技感兴趣，家人宠着，便随他去了，也没特意去鉴定过。”

常满鑫是常家当代家主，不说他在夏国富商里的排名，就说常家赖以发家的常氏钱庄，遍布夏国南方每一个郡府。这种名人家的私事，稍微一打听，基本都出来了。有时候还添油加醋给你来很多风流艳史之类的，是真是假，这就都不提了。

“天工之技？如果资质不错的话，可以专修机关术。”法空观主和法了道长在旁点评道。

“至于另一个，是落凤坡的一个小丫头。家里没什么名头。其祖父原本是卧龙堡的人，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又去落凤坡落了户。不过都说这丫头自小过目不忘，聪慧过人。这才被卧龙堡学堂收了进学堂。”法净道长补充道，“哦，先天废人！”

“嗯？”叶仙人眉尾一挑，分明对这个消息十分意外，“确定？”

“当然。当初佛家的那些人去讲佛经的时候，见这丫头聪明伶俐，原本是打算带回去当佛修弟子的。无奈当场鉴定之后，发现这丫头一窍不通，这才放弃了，只多留了部佛经给她而已。”

虽然法净道长日常吊儿郎当，完全没有世家弟子的样子，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八卦……不不不，他搜集信息的能力一流。这让叶仙人等人一度怀疑，他小时候到底是否是在琅琊王氏嫡支长大。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只要你想知道，只要发生过，他没有打听不到的。

所以，当他说出王若素是个废人的时候，即使叶仙人下意识地表示了怀疑，他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是多余的。毕竟，这两个人的身世，是法净道长亲自去调查的。他经手的事情，还没有失手的时候。

“是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好像没什么异常。”法空观主太了解叶仙人，知道以他的处事方式，不会无缘无故质疑别人，尤其被质疑的还是大家熟悉很多年的朋友。

叶仙人却是摇了摇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直觉总有些奇怪。”

“哦？”法空观主闻言，又仔细看了看虚空存在的王若素的形貌，仍旧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要不，让法了试探一下？”法空观主小心建议道，“毕竟安全第一。”

玉简上的神识是法了道长本人的，只要他法力运行，就能利用那一缕神识轻易进入它能接触到的低阶修行者的意识里，至于普通人，更是易如反掌，神念一动即可真实探知它接触到的人的底细。只是他们四人向来追求修行正道，倒不是他们从没有用过小手段，对敌过程中比这更阴险的伎俩也没少用过。不过如今却是要用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心上，从这一点儿来看，他们是有些不齿的。

可他们同时又知道，方青琅和林子权此行另有目的，寻找火蜥蜴其实只是个引子。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比保证两位小徒弟的安全更为重要的了。毕竟，人安全了，才有任务成功的可能。否则，一切都是竹篮打水。

于是叶仙人点点头：“注意把握好分寸，不要伤害到她。”

法了道长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有分毫大意。定下心来，小心调动自己的意念，随着玉简内潜藏的神识，慢慢朝王若素靠近。身旁的三人则仔细盯着虚空中存在的影像，不打算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的变化。

见法了道长一直没什么声音，法净道长开口问道：“这么半天了，你到底是发现问题还是没发现问题？”

“没有问题。这丫头确实是一窍不通的普通人，神识空间也是一片清明，看起来没什么异常。”法了道长仍然将神识锁定在王若素身体周遭，小心游走，没有丝毫要退出的意思。

“没问题不是更好？你还在探查什么？”

“不知道。我和叶仙人一样，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隐藏了信息。我看不透。”

法净道长冷冷地说道：“你们是不是太疑心了？疑心生暗鬼。你看你探查了这么半天不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反正我觉得这丫头挺好，不说她资质怎么样，就看她一路上不喊苦不叫累更没给别人添乱耐性非常好，不懂的地方会认真听别人的意见，而且还能提出自己的见解。是个可造之材啊。难怪佛修的那些家伙都想把她带走！”

这时候，法了道长睁开眼睛，开口道：“虽然你们都姓王，但这丫头又不是你们琅琊王氏的子孙，你这么夸奖她真的好吗？”

法净道长闻言大吃一惊，忽然按住他，制止他撤回自己的神识：“我懂了！你再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