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遮遮掩掩的树阴底下,扎了个小揪揪的灰发软软的好像轻柔的羽毛。陈谨跃越看越欣赏,越看越觉得这个混血儿实在是典范长相了。皮肤像豆花,眼窝像山谷,山根顶天立地,睫毛浓黑密集似眼线。同时却有秀气的鼻尖、柔软的唇峰和长而圆的、颇显高傲的眼。
长得可真好。
陈谨跃感受到年轻人嫩的出水的长相带来的冲击,却不觉得眼前的美人是关晔。
这种美人应该是修长手指翻过书页的,不应当是拿刻刀的。
今天陈谨跃好像总是判断出错。美人说:“您好。您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哪位先生吗?我是关晔,我得跟您解释一下。”
美人笑得飞扬,门牙旁边的虎牙尖尖俏皮,
“最近我都不接单子啦,可能等一个月后我突破瓶颈了才会继续。”
关晔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仿佛是在不好意思要让客人等得久。
“要不然我们坐下说?”陈谨跃看着美人的脸离他不到一米有些发怔,他不是没见过美人,但也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到这么“上帝宠儿”的脸。
最主要的他完全想不到丘倚泓怎么认识人家这么一位祖国的嫩花的。
关晔微不可察地皱皱眉。眼前的客人年纪挺小,发色却不少。盯着他的脸发愣的样子让他想起从小到大一些不好的回忆。
他不愿意拿恶意揣测别人,但他长这么大从生活里学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人间百态,千奇百怪”。
“啊抱歉,我这边马上要继续去练习了。要不您加一下我的微信吧。”关晔依旧笑容灿烂,深灰的眼睛真诚得像一只猫咪。
陈谨跃对关晔的提议求之不得,感叹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边在电梯里见缝插针掏出手机看关晔朋友圈的丘倚泓,看到关晔发“染发加卷发真的很难驾驭”。
下面关晔补叙:今天有个客人长得端庄古典极了,偏偏染了个太空灰加牛仔蓝渐变【摆手】可类比和田玉被染成红刚玉的浪费。
丘倚泓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眼神莫测。
旁边的高管们看着即将开会,喜怒莫辨的老板觉得头顶似乎更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