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悉汸荼的心思，世泱扬了扬一边眉毛：“只有胆小鬼才担心自己没能力，有魄力的王者要君临天下。”

汸荼笑了：“不用激将我，我知道自己的底线。任何不等价的交易都是谋杀。”

“哈哈哈哈……”世泱大笑出声，半靠在复古置物架上拍手：“这话说的好有哲理，真像十邦贸易市场上的大商人。”他缓了缓气，望向汸荼：“那怎么样？货您品评的如何？”

“一次性的货物没有继续投资的价值，想重回大祭司之位就不断体现你不可或缺的价值吧。”汸荼算是变相接受了这份出其不意的助力。

“放心吧，吾自当鞠躬尽瘁。首先”世泱笑着打了个响指，不知从哪爬来只玳瑁海龟，它一路来到汸荼跟前嘴巴一撅吐出个长纸卷。

“这是找吾合谋刺杀将军大人的名单。”

“……你不是说宣过誓不能说吗？”

“当然，不过神圣誓言是这样宣的，在万能的全知面前，唯有神明与主上可以获悉吾的一切。既然将军大人是未来的水域之王，那知道份名单有什么不妥？”世泱说得理所当然。

“真会狡辩。”汸荼摇摇头，展开纸卷，一个个名字燃着绿火跳耀在藻皮纸上。

眸光扫到末尾，汸荼笑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种宣誓上都要写自己初生降世时赋予的名字，那具有无上效力。可你的名字……”抬起目光，汸荼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末尾赫然写着‘XXX’

世泱耸了耸肩，看起来很无辜：“服侍神明的人都会有封号，而宣誓上的名讳试情况不同签的也不同，这是常识。”

毫无疑问，这份宣誓在世泱这里是无效的，即便他背弃誓言也不会遭受神罚。

汸荼合上纸卷，眯了眯眼：“我倒是有点同情他们了。”

“将军大人不能这么说，吾好歹也六百多岁，要是连这点都玩不过实在无言以对。”略微夸张地皱了皱眉，世泱摊手笑道。

“既然如此，那为了表示忠诚……”汸荼话音未完，就像一阵风吹过，世泱已经倾身压在他身侧，贴耳低语：“为了表示忠诚，吾当将唯一真名献于将军……”沙哑飘渺的呢喃缓缓弥散，将唯一被真神加持与庇护的名字送进汸荼心中。

“如果你不想自己脑袋跟身体分家，下回换个方式说话。”离海将军弯起唇角，眸光斜睨着世泱。后者刚想笑脸色就微微一变，像是吃坏肚子急于方便。

“还有，把你的爪子摆好位置，我不介意都给你切掉。”汸荼说着松开世泱环在他腰上的手。语气微寒。

海语师甩了甩被手腕，神情却不甚在意。他转身不知从哪摸出瓶酒，抚掉挂在上面的海蜘蛛。倒满两杯，递过来：“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当年蜃气城刚建立时酿造的美酒。”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接过海螺酒杯，汸荼饮了一口。

世泱一手托肘，想了想笑起来：“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顺便一提，今天登基大典。”

噗……

躲过火山躲过地震的建国美酒就这样化作优美的抛物线喷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