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痛苦能让她感觉到片刻的自我存在。

门外，冷离晃着手走过来，朝他哥打招呼：“我就知道你在这，爷爷说……”

“霏霏！”

冷霄寻声望去，顿时眼底光芒亮起来，照得黑沉的眸晶透。他快步上前，一把将自己弟弟搂在怀中。拥抱之后，他松开手，上下查看是否完好无恙。

这番举动搞得冷离哭笑不得，攥住冷霄的手，安抚道：“我真的没事了，手脚俱全，除了有点乏外好得很。要不我给你唱段十八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自己胞兄欣喜的模样，冷离也心中一暖，他抬手一搂自己哥的肩膀：“嫂子的事就交给我吧，行啦，这哥你不擅长，你越是深情嫂子越是自责，交给我吧！”

“可是你身体……”

“就是说几句话还能累死啊？又不是纸糊的。”冷离将自己哥往院子里推：“你先赏赏花，看看月亮的，不用你操心了。”

冷霄无法，只好退到院子里。没想到冷离冲他直摆手，示意继续走远点。大公子只好绕到前院，望着跟前的黄腊梅出神。他不知道冷离要说什么，但莫名的总有安心感。

尽管如此，他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灵儿依然执意要离开自己，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一点，他愿意永远默默守护。

冷离斜靠着墙，抬手扣响门扉，举动带着点漫不经心。

“嫂子，是我，小离子。”

里面没动静。

“嫂子，我刚从昏迷当中醒过来，身体还还没好利落，你忍心看我摔这吗？”冷离抬手捂胸，一脸马上要昏倒的神情：“哎呀，晕啊，好晕……”

门扉轻轻启开一条缝，冷离一推跨步进去。他嬉皮笑脸却不招人烦，往桌前一坐，双手往桌上一趴，像孩子同自己姐姐撒娇般哼哼：“嫂子~就知道嫂子心好，不舍得看我在外面晃晃悠悠的。”

“待会就走吧。”

谢灵儿侧对着他，目光根本不转过来，直盯着前方。

冷离笑了下，伸手自斟了杯茶，边喝边说：“我哥快死了。”

“你说什么？”

谢灵儿蓦地转头，脸色凝肃，搭在桌上的手紧攥起来。

“朝廷突然来使臣，说要把《百妖录》献上去一观。”冷离晃着手中的茶杯，轻叹一声：“这使臣来时说错了话就被我哥打得手脚全折，差点盛木头盒子里捧回去。这要是到了朝廷，皇帝说点什么不妥的，我哥现在屠了整个皇朝都没问题。”

他边说边观察对面的神情，谢灵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紧攥的手骨节发白。冷离继续往下说：“这屠了皇城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万一因此招来天罚或者走火入魔，啧啧，我哥这可不是快死了吗？”

“那，那怎么办？”谢灵儿此时一颗心全系冷霄身上，眉目焦灼：“拦住不让他去……不行，皇帝之命不能违抗……”

冷离笑得气定神闲：“所以，嫂子你得跟着我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