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哥为什么就行？我们可是双生子。”

“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俩的承受能力并不一样。如果给你用的话，量只能减到维持半天的效果，基本没什么用。”

前太子的回答让冷离大失所望，隐约有种自己不如兄长的感觉。为何他能忍耐自己就不成？

“因为你蠢。”

九渊的声音自冷离身后响起。灵王慢悠悠走过来，方才他一直没现身，跟周固算是初次见面。前太子一眼认出他是灵物，抱拳道：“久仰，想必阁下是冷家笔灵？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太子这么说就太虚了，听着叫人不舒服。”九渊说话一向不客气。“你是冷清风半个徒弟，应该没少见到笔灵。”

冷清风的笔灵是九渊的堂弟，回山述职时同他详细讲述过周氏王朝。自然也知道太子的情形。

周固也没隐瞒，笑道：“我是与先生有一半师徒之缘，只可惜我中途入苍陵，学艺不精，不敢妄称是其徒儿。”

“那这么说我们得叫你声大大大师兄啊！”冷离揉搓着下巴：“这辈分还挺大呢！”

“这都是不可追的过去，如今周某早就有愧恩师。”前太子摆手。

这正说着，红莲忽然噗嗤一声笑，拍了冷离后脑勺，“要不九渊说你傻，是真傻！叫什么师兄，他还得叫你一声小姨夫！”

周固一愣，不知道这是怎么个说法。倒是冷离眼珠一转醒悟过来，拍手称是：“没错没错，大外甥！”

这么一会儿功夫前太子就从大师兄变成大外甥，任谁都难以反应过来。

红莲见周固茫然无知的模样，出声提醒：“话说，霜芝算你半个娘吧？”

“是，母妃虽有皇后名号，但自小一直告诫我她为侧，霜芝母亲为正。当年先父本不预立后纳妾，是霜芝母亲劝他要为周氏王朝留后，这才娶了我母妃……若照皇庭礼节，我当尊霜芝母亲为娘，母妃为姨……”

周固说到一半忽然有所感悟，看向红莲的目光透着点激动：“难道你是红莲？”

“你听说过我？”

“是，霜芝母亲提起过她有个可爱的妹妹，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同她一起在外生活。但不管到哪里，妹妹都是她最重要的存在。”

周固说着想起件事，轻轻一撩袖，露出腕间的木藤手镯。他将镯子解下，双手递到红莲面前：“这是霜芝母亲赠予我的，现在就再送回到小姨手中吧。”

“既然是阿姐给你的，那我不能要！”红莲连连摆手。

“小姨收下便是，这是我天大的福分。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还能遇见小姨，也算是见了亲人一面。”

周固十分坚持，大有不收下就绝不离开的架势。虽然照理说整个青州都是他地盘，但就这么杵在这实在碍事。红莲只得收下来。

那木藤镯子看起来不起眼，开口两端镶嵌深紫色碎石，雕刻古朴的流云纹。

红莲这还是第一次接触到阿姐留下的东西，心情有些难以平复。

临走前，周固双手合掌，向天祈祷，极为虔诚：“苍天护佑，终究让我前有来处，后有归途。”

这话似乎包含着什么，只是红莲一时又参详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