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自嘲:“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也就只能闻闻味儿,所以我们才能活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冷离皱眉问道。
如今没人能说得清楚那仨茶商在这里逗留了多久,后来他们当中的老大就不见了。只剩下那俩一男一女。而镇上的人慢慢开始变化,这种变化最初根本不引人注意,无非就是喜欢吃土,喜欢喝水。
开始只是一两个人有这毛病,郎中诊断是什么外邪入体,影响了食欲消化出现偏差。但慢慢地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偶尔沾着吃点土,多喝几杯水的症状也越演越烈。
不少人发疯似的开始狂饮,没完没了地将泥土塞进嘴里,吃得肚子鼓胀成球也不停嘴。
郎中没了办法,而很快最早有症状的人开始暴毙。
人们突然想到这或许跟那安古兰茶有关,毕竟除此之外其他饮食都是他们祖祖辈辈吃惯的,喝惯的。然而这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俩茶商。镇子也彻底改变。
“除了第一批人直接死了之外,其他有症状的人都活了下来,狂吃土狂喝水的毛病也无药自愈。大家一开始还很高兴,以为事情平息了。哪里想得到哇!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中年男人眼睛一眨,泪水顺着粗糙褶皱的面皮淌落。
一夜之间,向来保守平静的傩河镇人不分男女老少都变得淫乱不堪,一到某个黄昏就突然狂欢起来,他们采摘花瓣撒得到处都是,编制花环逢人便相送,各个好像很开心。
而后的画面就不要提了,太可怕,是地狱,是所有正常人不愿回想的深渊。
他们清醒过来后怕得要死,有些人不堪重负想去自杀,可奇迹般的都没死成。而且第二天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生活叫人胆战心惊,如果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行为,不知道是否会给亲友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就算铮铮铁骨的汉子也会丧失勇气。
中年男人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黄昏后的狂欢,他只知道自己跟一部分镇民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了起来。关押在昏暗的地下牢房里,见到那俩茶商。
“原来,原来他们不是人啊!”
他的这一声呼喊惊到了刚刚安稳下来的同伴,其中一卷发女子立即高呼撕喊,似乎又沉浸在可怕的回忆当中。